暗处的仆人告诉我一些有趣的消息。”
“邓布利多派人去伦敦和一个线人见面,那人迟迟没有现身,直到我们的朋友被打发走,他们才接上头。”伏地魔悠然道,“巧得很,邓布利多派去的人也是西里斯·布莱克。”
雷古勒斯震惊地抬起头。
“当然,凤凰社人才凋零是现实,”伏地魔看上去对凤凰社简直了如指掌,“除了西里斯·布莱克那个无业游民,我想就算是邓布利多也很难在工作日的上午找到一个能为他接头的闲人。”
食死徒们又开始笑。
“除了狼人,哑炮和贼头!”卡罗家的女儿——麦格忘了她的名字——笑着补充道。
“您的仆人,有看到那个线人的模样吗?”卢修斯谨慎地问。
伏地魔的笑容消失了:“是个女人,黑色长指甲,这无能的废物只看到这个。”
所有人又去看贝拉——她真的涂了黑色的指甲油。
贝拉特里克斯看上去快要气疯了,她满面涨红,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阿波罗尼娅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低头去翻自己的小手提包——伏地魔注视着她——袖珍妆镜、补充香水、绣着魔法部缩写的手帕、子弹头口红,一样一样地被她拿在身侧的小几上,最后终于摸到了一个心形银瓶。
“呃,我说诸位。”阿波罗尼娅举起自己的手,指甲干干净净,“魔法指甲油,一秒速涂。”
她用魔杖点点瓶盖,银瓶里弹射出一把小刷子,飞速地在阿波罗尼娅的指甲上依次踩了踩——现在她的指甲变成银色了。
“这不能代表什么,对角巷118号,一个西可一瓶。”她耸耸肩。
但贝拉特里克斯不是那种“你为她说话她就会反过来感激你”的人。
“没错!也有可能是你格林格拉斯!”贝拉指着她,“你只比西里斯小一岁,你们在霍格沃茨朝夕相处!”
阿波罗尼娅好笑地看着她:“对没错,我和他认识八年,你呢?有没有十八年?”
这间会议室里的女性食死徒几乎开始人人自危——格林格拉斯哪里是证明了贝拉的清白,她把她们所有的人都拖下了水。
伏地魔对“指甲油闹剧”冷眼旁观,直到这时才问:“阿波罗尼娅,你现在的落脚点是哪里?”
“伦敦阿尔德盖特,大人。”阿波罗尼娅立刻恭谨低头,报出街道和门牌,“离魔法部很近。”
“西里斯·布莱克与线人接头的地方,就在阿尔德盖特。”伏地魔残酷地说,“我们的人里,还有谁住在那里吗?”
米勒娃·麦格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底,她都不忍心去看邓布利多的神色。
还有西里斯、詹姆、莱姆斯……多好的孩子啊,他们该如何接受眼前的一切?
会议室里无人回答,黑魔王本来也不是真的寻求一个答案。
虽然这里只是食死徒里最少的那一撮人,不能代表所有,但黑魔王已经怀疑格林格拉斯了。
“钻心剜骨。”
麦格死死地攥着邓布利多的胳膊,眼看着那个女孩跪倒在地毯上,佝偻起身体。她用力地握着拳头,看上去试图为了体面而咬住嘴唇、不发出任何声音,但很快失败了。她像漂在水面的鱼一样徒劳地张开嘴,拼了命地呼吸,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全身的能量都用来与疼痛抗衡,再没有一点儿余力用来无谓的哭喊。
伏地魔收回魔杖。
钻心咒的威力与魔力强弱、持续时长呈正相关Ⅱ,他只是怀疑,并不是真的想废了手下的好狗。
他悄无声息地走下宝座,把女孩沉沦在痛苦余韵里的僵硬身体踢得翻了个面儿。她双眼无神地大睁着,伏地魔望进去。
过了一会儿,伏地魔回到宝座。
“你没有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吗?”伏地魔示意卢修斯搭把手,“方才替贝拉说话不是挺好的?”
那是因为你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米勒娃·麦格义愤填膺!
“大人,您是知道我的……”阿波罗尼娅小声呻..吟,“如果我是那个可恶的蜘蛛,我怎么会在自己家附近……我怎么不干脆把他带到剑桥来?阿尔德盖特的房子是我的公开地址,只要是魔法部职员都能轻易查到。”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的嘈杂,麦格听到他们在谈论什么“报纸”。
格林格拉斯家长女发誓为父母复仇的报道是上了《预言家日报》头版的,她说大仇一日不得报,便一日无颜回到与父母、弱弟共度十数年欢乐时光的家族老宅,特此将庄园封存,不日将迁往伦敦阿尔德盖特新居。
不必非要在魔法部就职,只要是看过那期报纸的人……
“容我斗胆,大人,不知您那位仆人是谁,他或许和我本人有什么私仇,这才故意陷害。”阿波罗尼娅看上去正在努力梳理着思绪,“就如雷古勒斯所言,西里斯·布莱克与他打得两败俱伤,怎么可能又……”
嘈杂声更大了。
麦格只要看那些人的表情就能猜到他们在想些什么。
格林格拉斯已经是食死徒的金字塔尖,连她都不知道那个线人是谁,而黑魔王也没否认——看看马尔福、莱斯特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