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估摸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吉礼掐着点出了门,正好碰上送完伏黑惠回家的伏黑甚尔。
吉礼在内心比了个耶:猜对了!
甚尔在路上顺便买了今天家里做饭要用的菜,这些家务事他和幸子轮流来做,不过一般轮到幸子的时候,甚尔都会代劳一部分。
甚尔睨了吉礼一眼,把右手抱着的东西挪到左手,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有事?”
吉礼点点头,甚尔打开了房门,示意吉礼跟上。
进门之后,甚尔先把东西拿到厨房,分门别类放进冰箱,然后又拿起围裙套上,探出头来询问吉礼:“小鬼,早饭吃了吗?”
吉礼摸了摸空瘪的肚子,诚实地摇摇头。
甚尔轻啧一声:“等着。”
又缩回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今天是工作日,伏黑惠去学校上课,伏黑幸子则是去公司了。甚尔一般是分别把她们送到目的地以后才会回来吃早饭。
吉礼坐在餐厅无所事事,突然感觉什么东西拱了拱自己的脚,他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丑宝。
吉礼把丑宝从地上捞起来,几年不见他感觉丑宝好像变长了,托起脑袋的部分还有一大条垂在地上。
丑宝被抱起之后熟练地缠在了吉礼的身上,把脑袋往他颈窝一搁,亲昵地蹭了蹭。
甚尔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这温馨的一幕,他把碗放到桌上:“你们倒是悠闲。”
甚尔给自己和吉礼一人煮了碗面,吉礼吃完之后自觉地把两人的碗都拿去洗了。
他觉得今天甚尔的心情一定很好,之前来上课的时候,如果不是幸子姐强烈要求,老师一般都不会管他吃没吃饭,除非心情好。
吉礼是这样想的,也这么问了:“老师,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嗯?这么明显吗?”甚尔摸摸自己的脸,扬起一个恶劣的笑容,“不告诉你。”
吉礼倒也没什么反应,他早就习惯了甚尔的恶趣味。
甚尔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冰啤酒,到沙发上坐下:“说吧小鬼,找我什么事?”
丑宝还缠在吉礼的身上,但是吉礼没有甚尔那么壮,丑宝盘上去以后还剩下一截躯体悬空,所以坐下的时候得把丑宝的尾巴拢到肚子上,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坐到屁股底下去。
“老师,你认识禅院游弋吗?”
甚尔在自己保留下来的、为数不多与禅院家相关的记忆里翻找了一会,终于想起禅院游弋是谁:“哦,你说他啊,只不过是垃圾堆里稍微有资格能够进入环境的循环系统中,能够被回收利用的垃圾罢了。”
大约十几年前,禅院家。
继甚尔这个毫无咒力的天与咒缚出生之后,他们这一房的旁支又生出了一个废物——禅院游弋。
禅院游弋的术式是“给大脑上锁”,这是一个没有攻击性的术式,再加上他本人的咒力含量十分微弱,被人认作是比甚尔好一点的废物。
出生时禅院家的人甚至没将他有术式这件事记录在册,久而久之,他成了“那个咒力微弱的、没能拥有生得术式的废物”。
他和甚尔是那一辈人之中,被所有孩子所歧视、欺负、不齿的对象,不过甚尔会想办法欺负回去,而禅院游弋不会。
与其说是没这个胆子,不如说是一种听之任之的麻木。
而这种状况,在禅院游弋的妹妹出生之后有了改变。
不知道是不是禅院游弋的父母出了问题 ,禅院游弋的妹妹也是一个咒力低微的人。
而且身为女性,她的处境远比禅院游弋要艰难。
妹妹在一岁的时候,不小心冲撞了有术式的少爷,被人扔进了井中。而禅院游弋被吊在一旁的树上,只得绝望地听着耳边妹妹的哭喊,他第一次那么恨,恨自己,恨父母,恨禅院家。
是路过的甚尔救了他们。
甚尔那天刚设计把欺负自己的人打了一顿 ,心情正好不错,他也没想到那群人能丧心病狂到欺负一个一岁的小孩。
禅院游弋无比感激,但是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妹妹回去之后,他的父母不愿意花钱请医生,最后,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从那时起,禅院游弋就变了。
他请求甚尔教他如何反抗,甚尔哪有那个空闲时间,不过倒也没赶他走。
从此甚尔的屁股后边就有了一条小尾巴,那是两人年纪都不大,跟着跟着倒是有些相依为命的感觉了。
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丧家之犬。
直到甚尔被关进咒灵室,甚尔靠着绝佳的身体天赋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他对禅院游弋说:“我们逃吧。”
两人计划了很久,甚尔是天与咒缚,可以自由出入结界,但禅院游弋不是,他再废物也有咒力在身上,穿过结界的瞬间就会被发现。
计划里的那天很快就到了,甚尔把禅院家上上下下的人全都打了一遍,趁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跑到约定中的集合地点等待。
没等到禅院游弋,倒是等到了赶来的禅院家人。
甚尔以为禅院游弋后悔了,向家主报告了他们的计划。
很生气,把追来的人打的半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