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初来乍到,还请姐姐提点,进了这应事府的门,后面我们这些新人得往哪儿去。”
苁袅乖巧地对红衣女子道。
红衣女子早把打点她的物件收了,亲切地一手挽她们一人,带着调了个方向,往曲廊的一头走去:“这你们可问对人了。”
“你们啊,等会儿就顺着这曲廊往东南角走,记住了,一定是东南角,不是别的方向。”
“一直走,寻到一个叫‘南花厅’的地方,就进去,告诉里面的管事,你们是新来的,过来报道。”
苁袅一听就松了口气,觉得太好了,原来应事府是有地方负责他们这些新人的,月筱筱则关心起另一件事,问:“新人们来了,不是一起报道一起学规矩的吗?”
红衣女娘笑:“什么规矩,咱们应事府能有什么规矩,你们且记好了,应事府大事小事,拢共只有三条规矩:一,不能忤逆府君大人;二,凡事必有酬谢;三,别太偷懒。”
苁袅和月筱筱再次对视。
红衣女娘松开两人,手心搭了两个女孩儿的后背,往前轻轻一推:“行了,你们去吧,我也要忙自己的事去了。”
红衣女扶着鬓发哼着曲子扭着腰肢地往相反的方向去了,月筱筱和苁袅一起追着她的背影看了眼,觉得这人还挺妩媚的。
收回目光,苁袅边走便道:“看这样子,应事府似乎不像有非常多的规矩。”
月筱筱也在想这点,回道:“刚刚不是说了么,无论大事小事,总共只有三条规矩。”
苁袅深呼吸了一下:“怎么办,我开始有些紧张了。”
月筱筱淡定道:“先报了道再说。”
不久,两人寻到“南花厅”,进去,便见一张漆黑长桌横着摆在厅中央,桌后,一个年轻女子靠着椅子正抿茶,见了她们,只撩了撩眼皮,没有其他任何表示,更没有出声询问。
月筱筱和苁袅如今得了提点,心知这也得打点,便二话不说,芥子里变出值钱的,先一声不响地摆上了桌。
下一刻,桌后的女管事放下茶盏,堆起了笑脸:“新人吧?来报道?”
“来吧,一个个来,先报名字、家乡。”
说着伸手,拿起了月筱筱和苁袅给的东西收了起来。
这下别说月筱筱,苁袅也开始肉疼了——应事府还真是事事必有报酬,这还只是报道,本钱也忒高了些。
待两人报完名字、做好登记,管事给月筱筱和苁袅各端了两个红漆木的盘子,盘子上有两身颜色制式一样的衣服,还有一个窜绳的半个巴掌大的黑色木牌。
管事叮嘱她们道:“衣服平时不是一定要穿,除非府里有要求。”
“牌碟你们记得,非常重要,用处也很多。”
“你们的住处在东南角,往那儿走,新人都统一被安排在‘承新苑’,房间挑空的住就行。”
“府里以前是有新人规训的,后来府君觉得麻烦,就都废止了。”
“你们明日其实就可以开始找事做。”
“‘应事厅’在西南角,你们找找,一开始找简单的能做的做吧,不着急,慢慢来。”
这样就算报道结束了。
从南花厅出来,月筱筱和苁袅都双双无语了。
苁袅边走边低声道:“这么瞧着,我怎么觉得烦事都非常随意呢,不都说天上规矩多么。”
月筱筱则想起了另一茬:“原来进门的时候,不是没人应,是我们没打点,所以没人开门。”
苁袅一听便道:“是了,敢情还得塞东西。”
闻所未闻,简直叫人无言以对。
苁袅跟着道:“那几人不知道是不是还在门外。”
月筱筱:“这就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了。”
两人在曲廊上左转右转,苁袅走得脚疼:“不会等会儿去了‘承新苑’还得上下打点吧?”
月筱筱:“你带的东西多吗?”
苁袅面露苦色:“都是小地方来的,仙乡哪里能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月筱筱宽慰:“没事,明天就能领活儿赚报酬了。”
虽然眼下压根不懂管事所说的“一开始找简单的能做的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愿找活儿做不用上下打点,否则真要成穷光蛋了。
不成想到了承新苑,找地方住确实是不用再掏东西出来打点了,空屋子也是有的,然而屋子里光秃秃的,别说桌椅柜子,连张床都没有,全要重新置办,也就是还得花钱。
月筱筱:“……”
苁袅:“……”
带她们找屋子的承新苑的苑管还说呢:“置办下来也不贵,桌子便宜的一百紫晶,椅子只要几十紫晶,床稍微贵些,一张拔步床一两千紫晶还是要的,被褥什么的……”
苁袅已经听不下去了,她哪儿能想到第一天进应事府,她一个在乡下就够穷的小土仙会一上天就差点破产。
跪。
她真的掏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月筱筱则在暗暗庆幸临走前乐嫦对她的各种不放心、不放心到了什么都帮她塞进芥子中的程度——太好了,里面还真有床。
“要置办吗?”
苑管一脸好整以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