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太医的手刚放到萧恹的脉象上,顿时呼吸一窒,他不确定的又把了一次,只觉一股寒气从头冒到脚。
他失声尖叫,连滚带爬的爬到皇上面前,头不住的磕在地上:
“皇上,太子……太子恐怕……”
萧璋心一紧,眼神凌厉的看着他:
“太子怎么了?”
“太子身上五毒蛇的毒已经浸入骨髓,恐怕……恐怕已经无力回天了。”
“废物!”
将眼前的太医踹飞,萧璋赶忙走到萧恹床边,看着呼吸渐弱的儿子,手指微微颤抖。
萧璋扫视着在场的每个太医,目光如炬,杀气弥漫:
“若是你们治不好太子,朕便砍了你们的脑袋给太子陪葬,滚过来给太子看诊!”
其余的太医赶紧上前战战兢兢的给萧恹把脉,得出的结论都跟第一个一样。
有太医壮着胆子道:
“皇上,臣可吊住太子两柱香的命,太子门下有一个神医叫李老,还请皇上准其入宫为太子解毒。”
事不宜迟,皇上直接命自己的暗卫去东宫抓人。
沙漏漏着沙,所有的人都在紧张的等着。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哭声,萧璋抬眼看去,便见穿着皇后礼服的皇后哭着走了进来。
衣服全都湿了,那双精致的绣鞋上全是泥。
皇后向来端庄温雅,这一看便是十分着急。
她微喘着气,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皇上,臣妾听闻恹儿出事了。”
萧璋看到皇后时,眸底划过一丝厌烦,但想到他还是萧恹的母亲,便开口宽慰道:
“受了一点伤,但是朕保证他会没事的。”
皇后看着躺在床上的萧恹,眼泪一直不停地流下来,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和不安。
“皇上,臣妾想陪着恹儿。”
皇上本来想劝她回去,但看到皇后伤心担忧的样子,最终还是道:
“你是他母亲,他最敬重你,你陪着也好。”
“臣妾谢过皇上。”
皇后行了礼,用干燥的巾帕擦干衣服上的雨水后,这才在他床边坐下来。
她轻轻的抚摸着萧恹的额头,眉头紧锁,不停的喊着萧恹的名字:
“恹儿……”
那是一个母亲在心疼自己的孩子,萧璋眸底划过一抹不忍。
下着大雨,李老刚收好自己晒的草药,便被一个不认识的人抓到了皇宫。
这一路上无论李老问他什么,那暗卫就跟木头一样,也不跟他说一句话。
害得他以为他被绑架了。
李老在半空中淋着雨时,想的是下一次他一定要研制毒药,要是再有莫名其妙的人过来抓他,他便将他们毒晕,让他们知道,他李老虽然心善,悬壶济世,却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李老心里一直嘀咕着,直到到了营帐,被暗卫拎到皇帝面前。
“皇上,人已带到。”
皇上轻嗯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暗卫得令出了门,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雨幕中,不见了人影。
李老刚刚被暗卫提过来时本来腿就软,这会儿看到面前穿着玄黑龙袍,威严凛然的帝王,直接跪在地上:
“草民拜见皇上。”
萧璋犀利的眼神扫视着李老,半响,弯下身子亲自扶起李老,温声道:
“劳烦李老跑一趟,帮朕看看太子。”
李老被萧璋扶着,有些受宠若惊:
“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萧璋笑了笑,道:
“若李老能治好太子,朕重重有赏,若是治不好……你这颗脑袋朕还是要砍的。”
萧璋跟李老说话已经算得上是温柔,可是那如暴雨倾盆般的杀意如何都掩饰不住。
李老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忙拱手道:
“臣知道,臣定当尽力。”
早知跟着太子殿下来到京城有那么多的屁事,他就应该在谷里不出来……
……
林昭月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捆住双手双脚,被人套进麻袋里。
她看不清四周,嘴也被人塞了巾帕,出不了声,只听到耳边是雨滴打在马车上的声音还有嘈杂的人声。
根据声音来判断,应该还是在京城内。
这麻袋也不知道之前装了什么,味道很重,腐烂的气味让人几欲作呕。
林昭月试探性的想要动弹,浑身软得不行,提不起一丝力气。
林昭月知道,那些人给她喂了软骨散。
耳边传来男人谈话的声音:
“大哥,城门都关闭了,我们出不去,怎么办?”
“大哥,要是我们被抓到了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