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春风染上寒气,夜幕降临,阴影笼罩整个大地。
“太子殿下,奴婢自知身份低贱,不敢欺瞒太子殿下,那鱼干是奴婢自己的,故意引狸奴到这院子里来也是奴婢一人所为,与小姐无关。
奴婢不过是见太子殿下和柳姑娘举止亲密,又知我家小姐对殿下一往情深,想要引她过来,让我家小姐对太子殿下死心罢了,就算太子殿下要把奴婢打死,奴婢也是这么说。”
林昭月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肉里。
“太子殿下,没有证据便胡乱杀人,这要是传出去,只怕对太子的名声不好吧!”
事到如今还威胁他?
男人偏粉的薄唇勾起一抹凉薄的微笑:
“证据?林二小姐,你觉得以孤的身份杀一个婢女需要证据?”
手心里的指甲深陷一分,有殷红的血液自掌心流出。
别说折杀一个婢女,就算是一百个婢女,也没人敢说什么。
奴仆在权贵的眼里,与宠物无二,打死发卖,民不告,官不究。
天底下又有谁敢去官府里告这真龙之子!
林昭月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萧恹,似是才刚刚认识他一般:
“太子殿下果真是这般想的吗?因为她只是低贱的奴仆,所以可以任意折杀是吗?”
萧恹不喜欢林昭月此刻看他的眼神,仿佛只要他点头,她便万念俱灰。
“林二小姐,若你执意要证据,刺杀够不够?你说若是国公府养出一个来刺杀孤的刺客,国公府会不会被牵连?”
少女红唇紧抿,那双杏眼就那样倔强的看着他,执着的想要一个答案。
男人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松开手,被他捏成粉末的茶杯从掌心溢出,声音带着凉意:
“林二小姐是在责怪孤以权压人?那林二小姐又何尝不是仗势欺人呢?
你欺她无权无势,知道就算日后东窗事发,也有林国公和你大哥给你兜底,所以你肆无忌惮,连孤你也敢下药。
不过林二小姐久居深闺,大概不知道朝堂之上有的是虎狼紧盯着林国公,只等他露出破绽,群起而攻之。
若是今晚之事传出去,被有心之人利用,林国公这次就算不脱层皮也要被咬下一块肉来。
林昭月,你虽是林国公的掌上明珠,可你别忘了,孤是储君,孤的父皇乃万乘之主,一言可定天下。
往后行事,多动脑子,像今日这般被人一眼看穿又被拿捏把柄的,简直愚蠢至极!”
风信跟了萧恹多年,若是别人如此,只怕早就身首异处,随便扔在乱葬岗里被饿狼分食了。
如今虽林二小姐犯了大错,但从太子骂人的语气中,他听出了一丝纵容。
跟随太子这么久,风信头一次听到太子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甚至最后,他还在教林二小姐如何行事。
他总觉得,太子对林二小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风信手中的刀不自觉拿得离青竹远了一些。
抬眼瞧着不发一言的林昭月,萧恹耐心耗尽,眉头紧蹙,道:
“拿出解药,孤便将此事揭过了。”
林昭月顿了一下,声音嘲弄:
“太子殿下,你就是她的解药啊!”
原本淡定从容的男人瞳眸一缩,黑冰似的眸子危险的盯着她: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太子殿下就是解药。”
正在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附在萧恹耳边道:
“殿下,太医说了,柳姑娘所中情毒极为歹毒,唯一的解药便是……便是与男子欢好,若是两个时辰内不解,有性命之忧。”
唯一的解药,与男子欢好?
他以为她只是小打小闹,没成想,她竟这般狠毒。
林昭月,那便怨不得孤了!
他说过,不准任何人欺负她,林昭月,也不行!
黑眸凝出杀意,男人起身,华丽的锦袍遮不住与生俱来的霸气,令人胆寒的杀伐之气铺天盖地而来,每走一步,空气便凝固一分,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动。
干净的皂靴停在她面前,那双玉白的手掐住少女脆弱的脖颈,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底的杀意清晰可见。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解药!”
窒息感犹如潮水般涌来,林昭月仰着头,身子瘫软,却还是倔强的看着他:
“太子殿下,你敢掐死我吗?你能舍下跟国公府联姻所带来的好处吗?你不敢,不是吗?”
说着,她轻笑起来:
“萧恹,你不敢的!”
萧恹听着林昭月的话,漆黑的眸底划过狠戾,声音不轻不慢,凉薄无比:
“孤有何不敢?跟依依的性命相比,国公府所能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