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郑慧的翻译,史密斯夫人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瞪着两个眼睛,吃惊的看着谢东,眼神中也说不出是震惊还是疑惑,总之非常复杂。倒是一旁的安德烈显得很镇定,虽然也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但并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的神态。
郑慧的话音刚落,史密斯夫人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虽然听不懂,但从语气、语速和肢体语言上来判断,应该是提了一大堆质疑性的问题,显然对谢东刚刚的说法不很接受。
郑慧显得很从容,面带微笑的认真听着,不时还用笔在手中的本子上记录着什么,待史密斯夫人说完,她这才转头对谢东说道:“她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还说,本来对您非常折服和信任,却没想道会找出这样荒唐的理由,投毒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说,史密斯在美国接受的是最好的治疗,找的是最好的医生,而且他为人友善,这么多年从来没跟任何人发生过任何意义上的冲突,同事朋友都一致认为他是个品格高尚、温文尔雅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对他下毒的。而且还说,希望您别破坏了她对古老的东方医术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心。”说完,愣愣的看着谢东问道:“老师啊,这到底是咋回事,你事先也没告诉我,这里怎么还有投毒呢?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得赶紧报案呀,还是让警察来处理比较好吧”
谢东瞪了她一眼,板着脸道:“不懂别跟着瞎锵锵,史密斯夫人就说了这么多吗?”
“嗯,剩下的就都是些向上帝作保证之类的话,译不译也没啥大用处了。”郑慧见他的语气很重,也就不敢再多问什么,只是小声说道。
他思忖了片刻,于是便从高芷贞和王教授对病情的分析开始,将大家从怀疑到最后认定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当然,没好意思说自己偷摸动了人家的手提包、从里面拿了药片的事,而是说从
昨天送来的几包分装的药片中,经过化验得出了结论。并保证这个结论绝对科学和真实,是国家法定的专业机构作出的,一切有案可查,百分之百不会出错。
郑慧将她的话翻译了过去,可还没等译完,史密斯夫人起身便走,安德烈拉了她一把,被她直接甩开,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安德烈抱歉的朝谢东笑了下,用英语说了句对不起,便赶紧跟着史密斯夫人出去了。
“你能听懂法语吧?”见两个人走了,他赶紧低声问郑慧道,郑慧把嘴一瞥,得意洋洋的道:“当然,这个安德烈的法语还没我标准呢,他有很浓重的里昂口音,而我则是标准的巴黎发音,知道吗,在法国,说话带有里昂口音,就相当于我们中国人所说的农民,是被嘲笑的对象哦。”
“真的假的?你居然还能听出口音”谢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暗道,这可真是捡到个宝贝啊,有了这个小丫头在身边,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不懂外语了。
“安德烈让史密斯夫人耐心听完,可史密斯夫人很激动,非要上楼去取药,说是要亲自送到法定机构去检验不可。”郑慧小声说道。
他微微点了下头,掏出一根烟,刚抽了两口,却看见茶桌上放着个请勿吸烟的警告牌,正四处找东西,打算把烟掐灭,包间的门一开,史密斯夫人和安德烈沉着脸走了进来。
史密斯夫人没有坐,而是径直走到谢东面前,从那个价值一万美元的旧书包中掏出三个药瓶,依次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激动的说了一大通,郑慧也不待她的话完全讲完,便低声翻译了出来。
“她说,这三瓶药都是从美国带过来的,从史密斯在美国住院期间就一直服用,而且一直被她带在身边,现在你说药有问题,那他要求,马上带着这些药,去我们当地的药品检验部门就行化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还说,她深爱自己的丈夫,并以上帝的名义发誓,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
谢东的心里忽然一转念,暗叫不妙,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史密斯夫人所为的话,现在她拿出来的药很有可能是正确的,送到检验机构,当然查不出任何问题,这样一来还他妈的麻烦了,搞不好她会反咬一口,说是我们替代了药品。
正犹豫着该如何答复,一旁的安德烈开始轻声的劝史密斯夫人,俩人低声的说了一阵儿,史密斯夫人的情绪似乎平静了些,但还是沉着脸说了一通,郑慧赶紧翻译道:“她为自己刚刚的激动道歉,并说这件事实在太荒唐了,但是她保留追究我们责任的权利,现在只希望尽快想办法把她丈夫的病治好。”
谢东本来对这个史密斯夫人就没什么好感,如今又被小姜的事搞得心烦意乱,听完郑慧的翻译,忽的一声站了起来,劈头盖脑的说道:“你告诉她,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救他丈夫的命,否则,谁原意管你们美国人的闲事。”说完,略停顿了下,又对郑慧补充道:“你就照我的原话翻译,不用给她留面子,她们自己狗咬狗,把我们累够呛,既当医生又当侦探的,没找她要双份钱呢,她还来脾气了,还保留追究我们的权利?真是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了,这是在咱中国!”
郑慧抿嘴笑了下,把他的话翻译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