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竟有如此实力?”听完刘文的述说,慕阳满脸狐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刘文则斩钉截铁地说道:“世子殿下,属下所言千真万确,绝无半句虚言啊!”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故事呢?剑魔为何会变成这副邋遢老头的模样?他不是蜀晋王朝的人吗?如今怎会在南阳?”慕阳迫不及待地追问刘文老头后来的遭遇。
刘文支支吾吾地说道:“百里老前辈为何会在南阳,其中缘由我也不得而知,但这必定与二十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有关,属下实在不敢妄言。”
一声沉闷的咳嗽声,打断了刘文的话语。“当年之事,还是由老夫这当事人来讲吧,免得那些不实的谣言再度传播。”此时,司空百里缓缓坐正,收起了先前那副慵懒的姿态,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想当年,在南阳西北边陲的西凉城,我曾与李东君、洛雪寒二人有过一场激战。南阳王室广征西北边疆的十几位一等高手,可在我眼中,他们不过如蝼蚁般微不足道,真正配得上与我交手的,唯有那二位。我以一人之力,独战两大剑宗,这场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最终,我还是输了,身负重伤,命悬一线。而他们二人也都身负重伤,无力再战。我只能落荒而逃,一路辗转,逃到了南阳疆域的慕陵州内。慕辰与我是旧相识,因此我得以进入慕陵王府养伤。
与两大剑宗的那场生死较量,我已然倾尽了数十年的修为,重伤之躯,仅凭着最后一丝内力支撑,才抵达慕陵州。此时,我的境界已从一品结丹境跌落至二品化形境,金丹破碎,即便侥悻捡回一命,修为也大不如前。
我千里迢迢赶赴南阳,就是为了血海深仇。大仇未报,却身受重伤,我本想在南阳暂且隐忍,养精蓄锐一段时间后再去报仇。然而,境界跌落的我,唯恐此去只是自寻死路。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我在南阳潜伏了二十年,只盼有朝一日能够重回巅峰,手刃仇人,死而无憾。”司空百里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继续说道:“这二十年来,我一直苦苦寻觅恢复修为的法门,虽然恢复了巅峰时期的七八成功力,但如今的我已风烛残年,无论恢复程度如何,都必须再去拼搏一次了。”慕阳听后,心中感慨万千。他对司空百里说道:“前辈的经历令人肃然起敬。敢问前辈的仇人是谁?因何结仇?”
司空百里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沉重和哀伤的神色,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的仇人正是当年那赫赫有名、威震天下的七武将啊!想当年,我与他们激战之时,手起刀落之间便已斩下四颗头颅,并将另外三人打成重伤。然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昔日的七武将如今也仅存其二罢了。其中一人号称‘蛟将’,名为萧冥;另一人则自称为‘鹰将’,唤作风啸。正是此二贼子,丧心病狂地谋害了我的爱女!她们阴险狡诈至极,设下陷阱引我前来南阳,妄图借机将我除掉,以报其兄弟之仇。只可惜啊,天不遂人愿,他们的阴谋最终并未得逞。”说到此处,司空百里的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烧成灰烬一般。
慕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开口问道:“百里老前辈,既然如此,那么您接下来有何计划呢?”
司空百里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我曾经答应过慕辰,要留在你身旁充当护卫,陪伴你一段时光,直至你拥有足以保护自己的实力。然而,最多不出三年,无论身体状况是否完全复原,我都必须前往南阳京城奋力一搏。请放心,在此期间,我定会毫不保留地将毕生所学传授于你,也算是留下一份传承吧。”
听闻此言,慕阳默默颔首,不再多言。此刻,他对于这位身经百战却又背负着无尽哀伤的老人,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感。
时光荏苒,众人不知不觉间已踏入漠北王朝的国境之内。眼前展现出一片壮丽的北国风光,令人叹为观止。与江南的婉约柔美相比,这里别有一番豪迈壮阔之美。虽无参天大树林立,但在这阳春三月之际,放眼望去,只见广袤无垠的草原如茵,绿意盎然;成群结队的羊儿马儿自由驰骋,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而澄澈湛蓝的天空中,则飘荡着洁白如雪的云朵,宛如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此情此景,正如古人诗云:“风吹草低见牛羊”,使人心旷神怡,沉醉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