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加害者也有可能是最初的受害者。
人会厌恶从一开始就是做错事的恶人,但是对于这种一开始是受害者,到最后被逼成为加害者的存在,难免就会多几分心情复杂。
“他……挺惨的。”童婉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但偏偏不幸降临到了他的身上,并将他一步步推入了深渊。
薛理叹气:“他这种事,的确很难评价。”
“他是受害者,如果他不站出来为自己寻个公道,还有谁能为他做到?”
说这话的时候,薛理居然还有些感同身受的感觉,这一点,从他唏嘘的语气中传递了一些出来。
谢宴知不免抬眸看了薛理一眼。
只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薛理很快就调整过来,继续说:“说句不好听的,其实我觉得最后的这样的结果,我还觉得挺爽的,当然,全被烧死,好像是有那么点点凶残。”
他的想法,也是在场很多人的想法。
如果撕脸鬼没有选择和那些人玉石俱焚,那么,他还能做什么?
说真的,他的事情曝出去,也没有一个什么可以解决的渠道。
如果对方是有实际行动来暴力他的,或许都有解决的口子,可偏偏,对方只是语言上的。
嘴巴长在人身上,而且撕脸鬼的确是被毁了脸,虽然说得难听,但是能因为这么些话就能让那些人付出什么代价吗?
何况,都是学生,年纪小,更加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如果不是撕脸鬼玉石俱焚,或许别人还会觉得撕脸鬼自己承受能力差。
毕竟,撕脸鬼会变成这个模样,罪魁祸首也不是那些学生不是吗?
别说撕脸鬼被逼到这种绝境,就算是他死后,有些人听到这些事,也会感慨一句:“现在的小孩啊,都太偏激了一些。”
他们会觉得,不就是说你几句吗?犯得着寻死觅活,居然还拉着一群人去死,说到底啊,还是这孩子性格偏激了。
可有谁能够知道,撕脸鬼这一路而来的心路历程?
他是被逼到偏激。
无人救他,只能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自救。
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但是也有能够共情撕脸鬼的。
“撕脸鬼的行为,从情感上来说,能理解,但是从法律层面,他的确做错了事。”盛恋对此做了评价。
毛峰有不同看法。
“的确是违法了,但是他不违法,还有谁能替他做主吗?虽然杀人的确狠了点,但是对于那个时候的撕脸鬼来说,我觉得他的行为完全是合乎情理的,法外还有人情,我不觉得他是什么恶人,他杀人的行为,也不能单从杀人这件事上去看。”
“你觉得他做的是对的,对吗?”盛恋问。
毛峰没吭声。
不吭声,不代表他觉得撕脸鬼做的是错的,相反,他觉得撕脸鬼的做法是对的。
之所以保持沉默,是因为这个行为,的确不被法律所允许,所以,毛峰才没有直接表露出来。
盛恋笑了笑,继续说:“从个人的角度上来讲,撕脸鬼的行为,的确能够理解,毕竟,除了这样的法子,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来为自己讨个公道。但是从社会从整体上来讲,不成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每个人都因为自己的私仇去肆意杀人,那么,整个社会都会变得震荡不安。”
“可对于撕脸鬼而言,他哪里能管住什么整体什么社会,他本人的世界就已经是震荡不安了。”毛峰反驳。
盛恋无奈:“所以,我说从他个人的角度可以理解,但是很多时候,处理事情的时候,大多数整体视角是要优先于个人视角的。”
谢宴知替盛恋说话:“我们现在不是去评判撕脸鬼对错的路人。”
毛峰闻言,张了张嘴,没继续了。
谢宴知说的是关键。
他们现在不是去随意评论的路人,可以以自己的喜好。
石琪看了毛峰一眼,随后看向盛恋:“撕脸鬼的行为是情有可原,但他的确做错了,所以死后被判下十八层地狱,也能理解,虽然同情他,但人做错了事,的确也应该受到惩罚,这个事情能说得通,但是,他身上,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任务?”
“回到最开始,这个养老院的等级划分。”盛恋说。
常娇娇在盛恋的基础上,多说了几句:“品德高尚的人,或许会同情撕脸鬼,但依旧会觉得撕脸鬼的行为是错误的。从他眼下所在的阵营,就能够证明。但现在的撕脸鬼,品德上,三观上,说不上正确,但绝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最后,他成为了袭击员工中的一员……”
“我们不会是要改变撕脸鬼的人生吧?”薛理神情古怪。
这个任务,可真……
不知道如何评价。
“不排除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