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主院。
所有人都退下后,本来闭眼睡着的慕家主睁开了眼。
她看着床顶,心里一阵阵发寒。
她的脑子里不断回响着秦明月说她中毒的事,之前她没的怀疑过,可如今有了猜测,立马就觉得一切都不对劲起来。
慕家主恍然想起生病之前那段时间,各各都往她身边靠,经常有人给她送各种补品。
所以,是谁下的手呢?
慕家主这会儿看谁都觉得像是凶手,她悄悄观察周边的人,企图找到一点线索。
屋子里只有兰姨和另一个小丫头,慕家主看向兰姨,会是她吗?
兰姨在慕家二十年,在她还没成亲时就跟在她身边了,是她最信任的人,慕家主不想往她身上猜,如果她都能背叛,那她就没有可信任的人了。
“家主你醒了?”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灼热,兰姨很快发现睁着眼的慕家主。
慕家主垂眸恩了一声,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阿兰,你说,我这病还能好吗?”
慕家主盯着兰姨的眼,心里有些紧张。
兰姨愣了下,笑道:“家主说什么呢,您一定会好的,舒小姐不是已经给京都去信找大夫了。”
说到这个人,慕家主心里不是滋味。
那姓秦的说,舒兰并非真心给她请大夫,所以这大夫能不能来,她现在也说不准。
到底,秦明月的话还是入了她的心,让她对舒兰有了怀疑。
眼下能跟她说话的就是兰姨了,慕家主把小丫头打发出去,叹了口气,“阿兰,你觉得,我这病,会不会是大夫看错了?”
这样明显试探的话,慕家主觉得,如果兰姨知情,定然会有所触动,但可惜的是,没有。
慕家主心下稍安,或许兰姨还是可以信任的。
不过她依旧没有多说,不想打草惊蛇。
兰姨觉得今日的家主很奇怪,说的话都有些莫名其妙,她关心的看向慕家主,“家主,你别胡思乱想,你的病一定会好的,至于府城大夫是否医术不精,等过几天京都的大夫到了,您就好好休息,按时喝药,别的什么也别想。”
兰姨轻声安慰,慕家主就点点头,“我知道,阿兰,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照顾小姐是阿兰应该的。”
小姐这个称呼让慕家主一愣,多少年没有听到了,一时竟感觉鼻头发酸。
“阿兰...”
“诶,我在呢!”
慕家主伸手拉住她的,“阿兰,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
兰姨尽管觉得怪怪的,但还是点了头,“您放心。”
慕家主没测出什么,心里滋味复杂,或者还是高兴多一些,她笑笑,“我累了,先睡了。”
兰姨帮慕家主放下薄帘,“我事您叫我。”
慕家主闭上眼应了一声,尽管心事繁多,但身体却负荷不了太多,很快便迷糊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她是被丫头叫醒的,她刷的睁开眼,凌厉的看向推她的手。
丫头被吓了一跳,“家主,您,您怎么了?”
慕家主敛眉垂眼,“无事。”
“家主,该喝药了。”
喝药?
慕家主看向那碗药,自从觉得自己可能中了毒,她看见药就觉得不安。
“先放着吧!你出去。”
丫头抿了抿唇,“家主,还是奴婢喂您吧。”
“不用!”
她瞪着丫头,外强中干的吼一声,“出去!”
丫头惊了下,只好退下,门关上,慕家主在周身摸了摸,没有找到什么银饰,想到床边放的熏香球是银的,但费力的取了下来。
把球投入碗中,慕家主仔细盯着那接触药汁的球体,好一会儿,她拿起来,球并没如想象中变黑。
没毒?
可眼下药不能喝了,球也沾湿了,慕家主把球塞到枕下,然后一把将药碗拂到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传到外面,门立马被推开。
“家主,怎么了?”
兰姨冲进来,看到地上的碎瓷片,眉头微皱,“菊香那丫头怎么没在?”
菊香战战兢兢的上前,“兰总管,是家主...”
“住嘴!家主身子弱,怎么能自己喝药,还想狡辩。”
菊香只觉得委屈,垂头听训不敢反驳,慕家主虚弱的摆摆手,“好了,是我让她出去的。”
兰姨闻言没再训斥,扫了眼还傻站着的菊香,“还不快点收拾。”
菊香忙应声收拾瓷片,有丫头快步过来,“家主,舒小姐来了。”
舒兰来了?
慕家主大概知道她为什么而来,心里突然有些不痛快。
她现在病成这样,这舒兰只想着娶夫郎!
“让她进来吧!”
舒兰很快进来,菊香收拾好瓷片,低眉顺眼等她进来才出去。
舒兰瞧了一眼,“伯母今日感觉如何?”
“还好。”
“那侄女就放心了,伯母,不知日子可定好了?”
“还没。”
舒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