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春风楼倒台。
门口贴着两道交叉封条。
庆老爹做为季秋容的下属,为她做了不少事,也被抓走,楼里的郎君们没有主子,纷纷开始琢磨自己的出路。
郎君们出身青楼,本就处在泥潭,再不能更加凄惨,无非是从这个泥潭跳到另一个泥潭。
不过这其中也并非完全没有分别,曾经有名气的,比如玉竹若尘这种,其他青楼都愿意高价来挖。
但其他郎君们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大多郎君手上无银,想赎身无疑天方夜谭,去其他楼里,很可能就要被打到底层,从此过上暗无天日的日子。
一时间,春风楼的郎君们也是人人自危。
秦明月在家养了几天伤,村里传出春风楼将对外租赁的事。
从前起过的某个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天,秦明月来到了春风楼。
春风楼拉让上依旧贴着封条,郎君们都住在楼后的一个院子里。
她一过来,立马被人发现了。
秦明月被拉到了院中。
“明月,明月你终于来了!”
郎君们失去主心骨,一看到她,立马把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尽管他们也知道,秦明月也不过是个打工的。
秦明月在椅子坐下,目光掠过各位郎君,“春风楼倒了,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秋水就坐在秦明月身边,闻言苦笑一声,“能有什么打算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句话说的气氛瞬间伤感起来,郎君们一个个都红了眼圈。
秦明月沉思了片刻,目光在这群郎君脸上扫过。
“如果我想办法把这里盘下来,你们要留下来吗?”
盘?
盘下来?
众人首先就觉得不现实,春风楼有三层,盘下它所要的银钱可不是小数字。
众人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质疑的话。
如今他们前路无光,只能点头。
即然如此,秦明月心下有了决定,她站起身,冲众人一笑,“我现在就去看看,你们等我消息。”
如今春风楼的租赁归官府管,按市价,三层楼的铺面,至少也要几百两。
之前江筝给她送的礼物里有白银百两,这些钱盘个普通铺子差不多,盘春风楼,那是做梦。
所以,得想个办法。
如今能帮她的只有江筝,打听到她的住处,秦明月直接找了过去。
安源是陈家的故地,江筝父亲也出自安源陈家,在这里也是有宅院的,秦明月来到江宅外,叩响了门。
“谁啊?”
片刻,门被打开条缝。
“你找谁?”门房看到外面是个陌生人,疑惑着问。
秦明月客气道:“在下秦明月,有事想找江大人,劳烦姐姐通传下。”
门房大下打量她一番,看她一身布衣,且上门连个拜帖都没有,明显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神色里带了倨傲。
“递过帖子吗?”
“没。”
江筝是官员,哪是谁都随便见的,门房摆摆手就想赶人,却见秦明月拿出一块木牌,“没有帖子,你把这个交给大人,她会见我的。”
门房半信半疑接过,看到牌子上的图案和字,瞬间眼睛瞪圆了。
“这是...你等一下,我马上去通传。”
门房转身进院,门里脚步声快速远去。
秦明月等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门房态度比刚才好了不少,脸上带着笑容。
“秦小姐请进,大人同意见你了。”
秦明月道了谢进入院门,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个女人。
这人秦明月有印象,是江筝的手下。
“跟我来吧!”
手下板着脸,把秦明月带到待客厅。
不过她没有进去,把人送到就转身离去。
秦明月独自进了屋,江筝已经在了。
秦明月行礼,“民女见过大人。”
江筝摆摆手叫她起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秦明月顺从的坐下,有侍者送上了茶。
“大人,十分抱歉打扰了您,你说过我可以凭这木牌找你帮一次忙,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江筝端起茶喝了一口,轻轻放下,“你想好了?确实要把机会用在这里?”
她十分怀疑面前的人不懂这木牌代表的意义。
秦明月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想,或许我们可以先谈谈,万一你觉得我的想法不错,就不需要浪费这次机会了。”
“哦?”
江筝猜到了她的用意,微微勾起嘴角,“你倒是胆子大。”
竟然打着木牌的幌子见她。
“说说看。”
秦明月有些不好意思,但涉及到正事立马一本正经起来。
“是这样,我想盘下春风楼,可手上银钱有限,不知大人能否允我签一纸合约之后慢慢还,为了感谢大人,所得利润我可以与大人五五分成。”
“五五分成?”
江筝微微一笑,“可是我不缺那点银子。”
所以她是不愿意吗?秦明月心里打鼓,要是不成,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