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等他们说的口干舌燥,终于不再说了,才淡淡道:“衙门因何欠了这么多银子,难道都没有进项吗?”
这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县丞主簿气的不行,讪笑道:“咱们这里这么穷,哪里有什么进项,大人刚来不清楚,呆久了就知道了。”
秦明月:呵呵。
她并不是认为不应该穷,而是,这些人的态度让她讨厌,你穷可以,但能不能别拿她当肥羊?
她可不乐意被人当傻子。
“今日就这样,我先回驿站,明日咱们从长计议。”
秦明月施施然走了,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主簿:“赵大人,你说新县令是什么意思?”
县丞:“不知道,看不出来。”
师爷:“说不定是装模作样,回去就麻爪了也说不定。”
三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县丞:“等明日咱们还说,看她能怎么办?若要有银子拿出来,咱们都能跟着沾点。”
三人的心思秦明月不知道,回到后宅,慕少卿几人正在吃饭。
饭很简单,粥,咸菜,粗面馍馍。
“怎么吃这个?”
他们来的时候也带了一些粮食的,就是所到这边没的吃。
慕少卿笑笑,“先将就着,大家都累了,吃了好好休息,一切等休息好了再说。”
秦明月见此也洗了手坐下,跟几人大致说了说宜江县城的情况。
几人听完,都张大了嘴。
“这,这么穷?”
“连衙门都这么穷,百姓日子咋过啊?”
“咱们还能有生意做吗?”
两人垂头丧气,觉得生意的路被切断了,这地方根本没人有钱买他们的东西。
慕少卿想的却是其他的。
“妻主,他们这是在合伙欺你吗?”
虽然他不懂衙门的弯弯绕,但也没听说哪个当官的上任先给衙门还债,没有这个道理。
秦明月嗤笑一声,“他们想欺,也得有那个本事。”
不过一些没正式编制的,让她查出纰漏,直接都踢出去。
见她心中有数,慕少卿便也不再多说,伸筷给秦明月夹了块咸菜。
一行人简单吃了些,回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睡,再睁眼已经是次日早上。
慕少卿帮明月整理好官服,送她到后宅与前衙的交界。
“妻主,有什么事你也可以跟我说,我也能帮上忙的。”
如今的慕少卿和当初已经不一样了,在京城这么久,他学会了不少。
秦明月笑着应下,然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奔赴‘战场’。
依旧是昨日的腔调,老生常谈,秦明月听着各种各样的账目,打断他们,“停,把这些都列成账单给我,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欠的银子,欠多少,都要清楚明白。”
几人懵了。
“大人,这些账帐册都有记录,但没有这么细,且过去许久...”
秦明月不听,“不要与我说这些,我只认数据,没有详细的记录,我就只当是假帐,坏帐。”
这下几人不干了。
“大人,怎么能这样呢,这些账都是真实存在的,若不还,让百姓怎么看我们衙门?”
“是啊大人,百姓们日子苦啊,可不能这样。”
秦明月冷脸:“既然知道百姓苦,为何一直欠账?我没听错的话,你们说这些帐存了许久,既然还不上,为何要一直借?他们又为何一直愿意借?”
她眯了眯眼睛,“总不可能,你们都在等着新县令来,好从她身上刮一层皮吧?”
几人的心思直接被拆穿,一进脸色微红。
“大人说的哪里话。”
“呵,呵呵。”
秦明月不理,依旧自说自话。
“我不是那个话,把账给我理的清清楚楚,我会着人调查,若真的欠了,我会想办法,但若有出入,那么你们几个,全都给我滚蛋!”
几人:...
突然就有些怕怕的。
秦明月这一天从早忙到晚,查了所有县里的资料,对宜江县也算有了些了解。
这边地处偏僻,土地贫瘠,百姓们每年种的粮食收成都不怎么样,还要交税,风调雨顺还好,若遇灾年,往往颗粒无收。
活不下去,一些人不得不想办法。
落草为寇也是为了活下去。
可就算是这样,日子也没有多好过,大家都穷,打劫都劫不到。
但也有一样好,落草为寇后,就不需要向朝廷交税,在山里开点地,收成全是自己的,倒还勉强活着。
而朝廷穷,也没有人,剿匪基本属于空谈。
是以,这附近各各山头都有匪盗占领,使这一片成了不法之地。
了解这些,秦明月叹了口气,都是生活所迫,若能活的下去,谁愿意成为人人喊打的土匪?
看来,得尽快想办法搞钱。
秦明月询问了一番本地有什么特产,不过众人都摇了摇头,说不出所以然来。
主簿县丞更是问什么就哭穷,三句话离不开缺钱。
只气的秦明月眼刀子嗖嗖飞。
秦明月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