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之内,明月高悬,树影幢幢。
偶尔有清风吹过,桂花落如星雨,飘出阵阵清香。
白清儿脸色微红,心如小鹿乱撞,鼻中嗅着这股清新之味,走上东厢房台阶。
她用食指沾了一点唾液,在窗户纸上湿出一个孔洞,往内望去。
只见,那个身穿月白长衫的“可恶”男子,此刻正在呼呼大睡,似乎颇为疲累。
白清儿皱起眉头,心中发狠,抬起素手便要推门而入。
但是,迟疑了几息之后,她又鼓起双颊,不服气地回转身体,往西厢房而去:“哼,你给我等着……”
三月时光,眨眼即过。
这天,孟林照例来到白虎族祖殿,蹭了白锦鹏一顿早饭。
白锦鹏用罢饭,安稳地坐于孟林对面,端起一杯灵茶,笑道:“孟师侄,你这是准备一次吃饱,全年不饿吗?”
孟林把碗中鲍汁捞饭三下两下扒光,口中含混不清。
“三月之期已到,族中隐疾基本尽去。白族长,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白锦鹏微错了一下茶盖,抿了一口剑茗灵茶,笑眯眯道:“不急。孟小友,你这融金丹丹方从何而来?”
“从我师尊所传的一本药典之上。具体丹方,不得师尊允许,恕我不能外传。”孟林拱手歉意道。
白锦鹏轻哼一声,不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人便是掌门克星吧?”
“怪不得白前辈一直称我师侄!鄙师正是姓黄!”孟林嘿然一笑,似有所悟。
白锦鹏不置可否,从储物袋内,取出一小块指甲大的银白之物,递给孟林。
“我叫你师侄,自有叫你师侄的道理。你焉知我不是在哄骗于你?”
孟林接过那物,入手沉重,稍微掂量一下,约有千斤:“白前辈,这是什么?”
白锦鹏潇洒地站起身,傲然道:“此物,乃是用我族金精之母辅助提炼而出的庚辛神金,内蕴充沛金精之气!算作对你的补偿,够不够?”
孟林满脸狗腿之色,哂笑道:“看来是好东西!要是,能再多给点就更好了!”
“没了!这是举我族之力冶炼七日,方能提炼而出的精华。你要不要?不要我给清儿!”
白锦鹏假意瞪眼怒斥一声,伸手作势便欲取回那庚辛神金。
孟林忙把神金收好,拱手郑重告辞。
“白前辈,因缘际会逗留三月,晚辈多有叨扰,山高水长,有缘再聚!”
白锦鹏摆手道:“别急着走,你把那法门再详细传授清儿一遍,我怕族中那群笨蛋学不全!”
孟林凝眉思考片刻,点头答应。
一炷香后,他的月白身影再次出现在白清儿小院:“我要走了。”
“你本不该来的。”白清儿俏然而立,眼波如水。
孟林看了看院中的桂树,轻叹一声:“可我还是来了。”
“那你为何还要走?”白清儿心中烦乱如麻,胸前挂着的银白小号角起伏不定。
她抬起迷茫的眼神,看着孟林,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这三个月以来,明姐姐教她的一些招数,她在孟林身上用尽,可是却无一奏效。
孟林眼神缥缈,望着远方,不知该怎么回答。
良久,他温声告知白清儿:“族长,让我再留一天,命
我把聚庚金之气于肺脏的法门再详细教你一遍。”
白清儿小嘴一撇,眼圈微红,忍不住真情流露,纵身入怀,抱住孟林的肩头,抬起粉拳用力捶了孟林几下。
“登徒子,你怎么这么恨人呐?”
孟林胸前被这白衣女子捶得微痛,心中却有暖意升腾。
几个月邻居做下来,他已与这单纯又充满野性的女子相处甚好,骤然离别,确实有些舍不得。
当下,他鼻中嗅着白清儿头发上的幽香,双手下垂,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二日,孟林向依然酣睡的白清儿轻声告别,寻到在祖殿修炼的白锦鹏。
“白前辈,我要走了!”
“好,男儿志在四方,有空就回来白虎族看看!嗯,你要是在苍山派待烦了,就来白虎族长居也可。”
说着,白锦鹏收回北望的眼神,从储物袋中摄取出一只小小的银白号角。
“此号角赠与你。若有外人敢欺你辱你,凭此角可调动族中精英扑杀之!”
孟林正色接过银白号角,珍而重之地收入储物袋中:“族长。”
“嗯。”白锦鹏眼神柔和,轻轻拍了拍孟林的肩膀,把他一路送到筑辛城城门下。
一路上,两人絮絮叨叨,所说的话,竟超过了这三月以来的总和。
但主要还是白锦鹏问,孟林作答,内容也多是与苍山派近况相关。
终了,白锦鹏轻吐一口浊息,思索道:“孟师侄,我观你言谈,似乎对炼器并不精通。你收集金精灵材,难道是要修练五行相关的功法?”
“不瞒前辈,正是如此。目前,晚辈还欠缺水行灵材和火行灵材。”孟林沉思一息,如实相告。
白锦鹏猜中孟林的事情,下意识地向极北望了一眼,面有得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