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那面白短须的灰衣男子,无力地看了身后一眼:“撤……”
半柱香后,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只留玉脉矿坑附近的孟林四人,还在当场。
“先把血止了吧。”孟林厌恶地看了那断掉左臂的灰衣男子一眼。
灰衣男子如蒙大赦,连忙颤抖着右手频点左肩穴位,止住肩膀上涌出的鲜血,又从储物袋中取出金疮药,涂抹在齐根而断的创口之上……
见那灰衣短须男子已处理好身上伤口,孟林脸上荡漾出温和笑容:“都说说吧,具体怎么回事?”
周家紫衣男子对孟林的气度早已心折,猜测他是某个家族的天才子弟,不然哪会有乔宗岩这般高手,甘愿在他身边护卫。
当下,对着孟林拱手抱拳施礼:“在下周承文,谢过公子仗义援手。”
见孟林没有直接反对,便神色不忿,瞪了那灰衣短须的男子一眼:“此处玉脉,一向归我周家下辖开采。近年各地矿脉资源短缺,李家势大、修士众多,所需资源自然更多。”
说着,周承文对着那男子唾了一口:“因此,他们便不断滋事,掠夺我周家的矿脉资源,今日之事,不是第一例。我周家实在忍无可忍,才出此下策。打扰了公子清净,还请见谅!”
孟林微笑点头,表示知晓,过了片刻,似乎突然有所醒悟,拍了一下手掌道:“有一事,你说的似乎不太妥当。去这位李兄一臂,是因为他不敬我,与助你周家无关。”
周承文微不可察地眨了眨双眼,躬身致歉:“公子教训地对
,是在下唐突,差点让公子无端卷入两家纷争。”
孟林摇了一下手表示:“无所谓。”
至于,是对周承文的唐突之语无所谓,还是对卷入两家纷争无所谓,这就很引人探究。
周承文说罢,拿眼睛瞪着那灰衣短须男子,意思很明显:看你有什么好说的!
那灰衣男子对孟林恭顺施了一礼,牵动肌肉伤口,痛得口中嘶地一声:“禀告公子,在下李二虎,负责此处开采玉脉之事。刚才对公子多有不敬,在下甘领责罚,不会有所怨恨。”
之后,抬眼小心地看了孟林一眼:“至于我李家与周家的纷争,孰对孰错,只怕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不如公子随我返回家族,其中的曲折原委,由家主向公子仔细讲述可好?”
孟林脸上笑意渐浓,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我怎么感觉你是想让我去你家族,然后再找高手困住我?”
李二虎看了孟林身后的乔宗岩一眼,吓得身体如同筛糠,生怕那暴徒再次劈砍而来:“公子说笑了!公子气度非凡,一看就是大世家的子弟,我李家结交还来不及,怎敢加害于你?”
见孟林收敛杀意,他才放下心来,唯唯诺诺地问道:“不知公子仙乡何处,出身哪个世家?在下也好通传。”
孟林面容神秘,笑而不答。
乔宗岩哼了一声,斥道:“我家公子乃是隐秘世家出身,与你们有云泥之别。知道的多了,对你没有好处,兴许还会有性命之忧!”
当下,李二虎不敢再问,连拱了几个礼,表示知错。
孟林见此轻笑道:“乔兄,不可托大,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间之大,比我家族强横的世家和宗门,恐怕不在少数,没必要如此神秘。”
而后,又对着周承文和李二虎温声道:“若你们族中问起,非要你们交待今日之事,你们只说鄙人姓孟就可。”
周承文听到孟林的温言,如沐春风,感慨孟林不愧为大世家出身的子弟,的确仗义有礼!
但听在李二虎耳中,却如同炸雷,惊得鸡皮疙瘩起了半身,生怕一言不合,惹了孟林这活阎王,被他手下护卫活劈在当场。
过了几息,孟林看了看身后正襟而立的乔宗岩,叹口气道:“乔兄,你虽然奉我长辈之命,为我在川南游历时护卫周全,但身份实为我家客卿,你我平辈相交即可,不用如此拘泥。”
乔宗岩面皮微动,心中暗骂一声:“孟黑,你就使劲显摆!”嘴上却恭敬道:“公子不用跟在下客气,我生性偏冷,不爱热闹。”
孟林长叹一声,似乎对乔宗岩的恭敬非常无奈:“如此说,就由你罢!”
随后,又愁眉不展道:“唉,我初次到此,只听闻这里盛产美食和美女,还不知晓具体有何风物。长辈让我在此游历,积累见闻,实在有些没有头绪啊!”
周承文听此,心中惊喜,想要拉拢孟林这一隐秘世家的强横势力,忙拱手施了一礼。
郑重禀告道:“公子无需担忧,既然公子家长辈让您在此游历,不如来我周家做客。想必我家家主非常乐意陪同公子,详细领略此处风物。公子意下如何?”
孟林尚未回答,就见那李二虎气呼呼地道:“你周家好不害臊!糯米灵藕,乃是我李家所研制;东土神洲第一明珠,乃是我李家的明珠李灵筠!公子若要做客的话,当然还是来我李家才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