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林郑重地点了点头,有些神不守舍,走出洞府之外,方想起跟郭铭昆告别。
“掌门师尊,弟子告退,今后没有我跟乔师兄在您身边,您老多保重身体!”
郭铭昆唏嘘一声,从洞府内赶过来,从怀内掏出一块古朴令牌。
这个令牌,颜色是淡青色,雕刻有玄妙无比的纹络。在两面各印有两个篆字。
一面刻着“客卿”,另一面刻着“长老”。
孟林懵懂地接过令牌,不知郭铭昆是什么意思。
“掌门师尊,弟子才是筑基境修为,这令牌是什么意思?”
郭铭昆温和地看着孟林,正色道:
“你先把神念烙印上。这是我们苍山派的客卿长老令牌,认牌不认人,不要丢失了。”
孟林心中猛跳,从神魂脑海探出一缕神念,牢牢烙印其上。
“叮”地一声之后,那淡青色令牌外表闪过一层毫光,又重新恢复为古朴无华的模样。
收好令牌,孟林再次与郭铭昆确认。
“掌门师尊,弟子这枚令牌有什么用,能兑换什么功法?”
郭铭昆瞪了孟林一眼,扬起手差点把他轰飞。
“这只是一个信物,说明我苍山派承认掌管令牌之人的身份!你不是会幻形诀嘛,以后若需回来宗门办事,便换个样貌吧!”
孟林听到不能在传功阁兑换法宝或功法,有些意兴阑珊。
“那好,以后弟子便托名青竹道长,还烦请掌门师尊给我弄个玉碟造册。”
“那倒不用,你跟宗岩在宗门内的玉碟还在,不用另造玉碟,我只跟其他长老通报一声便好!”
见孟林似乎有些走神,他又轻咳一声,提醒道:
“你到时候别漏了马脚!不然,飘渺神宫那里,肯定会对你们有所提防!”
孟林试探道:“弟子可以凭借客卿长老令牌,经常留在宗门内修炼吗?”
“你说呢?偶尔回来办次事,已很难得。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郭铭昆不再跟孟林纠缠。
孟林拱了拱手,在郭铭昆洞府外的树林中待了一会儿,才心事重重地辞别而回。
回到百草阁,谷中依然温暖如春,四下繁花烂漫。
凉亭之下,一个鹅黄长裙的女子,一个身着邋遢道袍的老道,正围着一个酒瓮讨论。
袅袅酒香,从酒瓮中飘飞。
“若溪师姐,师尊,你们酿的这是什么酒?闻起来竟然如此香甜!”
“林儿,快来!这是若溪精心研制的桃花酒,来尝尝!”
孟林快步来到亭下,挤在二人之间。
“酒瓮中漂浮的就是桃花吗?”
郭若溪扬起娇萌圆脸,骄傲异常。
“这是我的主意,黄长老用秘法酿制的。现在刚刚有点意思,等过个一年半载才好喝!”
孟林饮了一口,果然如郭若溪所说的那般,酒味还没有完全出来。
“不错!”
接着,他想起郭铭昆跟他所说的,从苍山派逐出之事。
他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跟身前的二人说。
郭若溪尚未觉察到孟林的异样,只是兴致勃勃地不住阐述她所研制桃花酒的妙处。
十余息后,黄真望看着怔怔出神的孟林,轻叹一声,道:
“你都知道了?”
孟林晃了一下身体,眼神有些茫然。
“知道了。师尊,我……”
黄真望拍了拍孟林的肩膀,沉声道:
“无妨,郭掌门如此做应该是有深意的。我相信他,你也相信他。”
郭若溪的注意力,从酒瓮中回收过来,看着那师徒二人,似乎在听哑谜。
“你们在说什么?”
黄真望从腰间摘下朱红酒葫芦,仰头饮了一口,默不作声。
孟林漫不经心地告诉郭若溪:“我和乔师兄,就要被从苍山派逐出了。”
郭若溪眼睛瞪圆,小嘴张大,久久没有闭合。
“为什么?就因为夏侯年?我要去找爹!”
孟林道:“掌门师尊也有他的难处,你不要去找他闹了,我和乔师兄愿意接受惩罚。”
郭若溪似乎有些不相信孟林所说的话,腾起鹅黄身影,往苍山派宗门深处飞去。
两日之后,苍山派祖师殿。
郭铭昆召集了部分内门弟子,和一众长老。
他向周法鑫示意之后,令周法鑫当众宣布了孟林和乔宗岩被逐出宗门之事。
多数人表示震惊,少数人似乎认为理应如此。
后来,据说在这一天,炼器阁长老孙盛达气不过,与传功阁长老对拼了一掌,两败俱伤,将养了半月方完全恢复。
又有人说,“百草阁长老黄真望,似乎从此变得更加邋遢,每日抱着个酒葫芦昏昏欲睡。”
但是,普天下都知晓的是,郭铭昆朗声告诫外界。
“乔宗岩和孟林虽然被逐出了苍山派,但师徒情谊仍在!若有元丹境以上的修士,敢对他二人出手,我郭铭昆必将付出百倍代价!”
……
……
孟林和乔宗岩两手满是收获,拎着众多弟子和长老馈赠的礼物,下得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