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铭昆不悦道:“本座说过的话,自然算数。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不劳烦谭宫主操心!”
“你知道就好!你放心,即便乔宗岩被逐出苍山派,我也不会针对、暗害于他,这点气度我还是有的!”
说完场面话,谭化元挥动衣袖,带着夏侯年和那紫衣弟子御空而去。
郭铭昆身体不再站得笔直,面色逐渐变得有些蜡黄,似乎再也支撑不住。
“噗”地一声,他口中喷出如雾鲜血,身体向后便倒!
黄真望一个箭步,跃到郭铭昆身后,扶住他的身躯,向他口中塞了一颗血红色恢复灵丹。
郭铭昆萎顿不堪,顺了几口气,轻声询问黄真望。
“师叔,弟子没有给师尊丢人吧?”
黄真望叹口气道:“笨是笨了点,实力还算不差,没有给你师尊丢人!可惜你师尊不在了,否则给谭化元十个狗胆,他也不敢如此造次!”
郭铭昆苦笑一声,唏嘘不已。
“师叔,我自己能行。我自己回洞府调息便是。”
说罢,他摆脱黄真望的手臂,向前走了数步。
初时,他的脚步还有些摇晃,之后却越走越稳!
黄真望向宗门深处看了一眼,内心自思:“这次没有把那几个老家伙唤醒,也不知道到底对不对!”
继而,他从腰间摘下朱红酒葫芦,往口中大灌了一口灵酒,便向百草阁而去。
未走几步,周法鑫胖乎乎的身影,追上黄真望,向他抛出一个月白色的储物袋,酸溜溜地道:“黄老鬼,站住!接着!”
黄真望纳闷地看着周法鑫,接住储物袋:“你这周扒皮,还有给别人送东西的时候?”
“哼!那是清月宗尹芳菲那妮子,让我捎带给你的,自己看吧!”周法鑫哼了一声,向郭铭昆身影追去。
黄真望渡出元气,打开月白色的储物袋,见到里面正有十筒灵竹酒静静地躺在袋内空间。
“这个妮子,跟郭铭昆脾气一样倔!你俩师尊都死多少年了,谁还能管得住你俩?实在是苦了孩子,唉!”
……
……
苍山派百草阁,炼丹房内。
无名洪炉和小银丹炉相对,分立在孟林两侧。
孟林双目微闭,盘膝打坐,五心朝天,默默运功拔取已侵入心窍的霸血玄刀杀意。
又半个时辰过去,他的额头疼出一片冷汗。
孟林低呼一声,探出一缕灰色元气,循着他体内经脉,把潜藏在心窍之中的最后一缕杀意完全拔除!
杀意离体,他的心中重新恢复宁静,再无那种繁重混乱之感。
孟林长身而起,看了一眼无名洪炉中灵药的长势,便把无名洪炉重新收入神魂脑海。
“再过些时日,就能给若溪师姐炼制定颜丹了!”
来到大殿之外,已是两天未见太阳,他双目微眯地看着凉亭中那个坐得笔直的邋遢老道。
“师尊,今天有心事?”
黄真望叹口气,取出一筒灵竹酒,运转元气把它御使着送到孟林面前。
“尝尝吧,正宗清月宗出产!杀意完全拔除了吗?”
“师尊放心,拔除那小小杀意,对弟子来讲简单至极!”
孟林说完大话,接过灵竹酒,拔下塞子,全部倒入口中。
“嗝!”一声酒嗝之后,满满的清香甘甜之意,充盈整个喉管。
他品味一番,才舍得咽下:“谢过师尊,有这好东西还知道想着弟子!”
黄真望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不时地举起朱红酒葫芦,往口中灌酒。
孟林见到黄真望的情形,心知不妙,便轻轻坐到黄真望对侧,摘下流觞,与他同饮。
“师尊,是夏侯年死了吗?若是他死了,飘渺神宫定会来找事。到时候,一切责任由弟子来承担!”
黄真望诧异地看了看孟林,瞪了他一眼。
“两天未出炼丹房,你瞎想什么?!对了,你怎么知道飘渺神宫回来找事?”
孟林喝了一口灵酒,神色坦然地分析。
“夏侯年与弟子有仇怨,与我苍山派多位弟子也有矛盾。这次,飘渺神宫还能派他来送信,这不是明摆着让他找事的吗?”
“你说得对!飘渺神宫就是故意的,我们不能上当!”
黄真望大喜之下,从凉亭直接一步跨出,向郭铭昆洞府狂飙飞去。
孟林从黄真望的动作神情中,早猜出大半已发生的事情,却没有阻拦于他。
看着黄真望的身影消失无踪,他斜倚着栏杆,往口中浇了一注老酒,轻叹几声,内心纠结惆怅不已。
“飘渺神宫这次用的是阳谋!掌门师尊会怎样接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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