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江珂言缓缓苏醒了过来。
不出意料,韩慕初又不见了踪影。这让她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那样不真切。
“好痛……”手臂处针管扎进血管的疼痛将她拉回了现实,江珂言拿起了很久都没有翻看过的手机。
“把人生过成这样,真是扯淡。”江珂言嘟囔了一声,想到在这个病房不知道要待多久,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就像她说的一般,现在的生活全部围绕着韩慕初的秘密计划进行。
什么计划呢?她也不知道。
韩慕初此时正在米兰分部的办公室内,他掐灭手中只吸了一口的烟,静默了两秒钟,忽然笑了。
“是想吞并所有的分部吗?”他看向电脑显示屏中不断跌落的估值以及更新的股东名册,有些不耐烦。
银行发来的信息让他十分在意,此时此刻,他名下所有的资产全部被冻结,连同公司账户一起。
“看来真的要当米兰的乞丐了。”韩慕初不动声色地自嘲了一声,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腕表。
韩以君已经开始行动了,并且韩以初的行程显示他将于五天后到达米兰。
韩慕初低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往嘴里咬了根烟,不发一言。
突然,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韩慕初有些惊讶,这个号码已经很久没有人拨打过了。
会是谁呢?
“韩总,我想起来了。”白森南的声音虚弱无力,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别着急,慢慢说。”韩慕初偏头点烟,青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那天,在冉沉雪的办公室里,我找到了一份血液检测报告……上面说了一些关于治愈因子的事情。”
白森南语调含糊地说道,时不时大喘着粗气,十分费劲地继续着这场对话。
“治愈因子可以传递,输血、遗传……冉沉雪不希望这种力量存在。”
听到这里,韩慕初微微蹙了蹙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脑子里渐渐浮起一个让他极为不想相信的猜测。
“冉沉雪进入公司,是韩董事长安排进来的。”
“你是说韩以君?”韩慕初掐灭了烟蒂,又点燃上一支,只是看着它在静静地燃烧。
“对,在我住院的时候,冉沉雪的人来看过我。”白森南语调逐渐微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已经耗费了他大部分的体力。
“好好休息。”韩慕初靠躺在沙发上闭着眼,思绪空荡,浑身都被烟草气息围绕。
“不会太久,半个月之后我就可以出院了。”沉默半晌,白森南低低地回答了一句。
“不用勉强自己,我会亲手除了那个女人。”韩慕初眉头微皱道,此时的烟蒂已经燃烧到了末端。
“韩总,多加小心。”白森南低声叮嘱道。
“我会的。”
挂断电话后,韩慕初细细回想着冉沉雪之前设下的种种骗局,心事浮沉地离开了办公室。
“感觉好些了吗?”林澈一边将盛有温水的杯子递给江珂言,一边温柔地询问道。
“好多了,谢谢你。”但不知为什么,江珂言内心莫名发虚,不敢直视林澈的眼睛。
“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林澈悄悄地靠在她的身边,幽幽地说道。
江珂言的脸猛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觉得整个人又开始发起烧来。
“没有的事。”江珂言喝了一口温水,慌忙掩饰。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林澈歪头,拖着尾音思考了下。
“什么问题?”江珂言有点懵圈。
林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秒,才道:“我们现在发展到了那一步了?”
“噗——”江珂言差点把喝进去的水全部吐出来,她慌忙擦了擦嘴角的水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林澈。
林澈见状,语气悠悠地直接戳破:“是压根没考虑我,还是把我当成了备胎?”
“不,不是这样的……”江珂言含糊搪塞了句:“我也不知道现在是怎样的感觉。”
“那你为什么要喊我老公?”林澈微微一笑,随即神色愈发沉重。
“我……”
江珂言正想解释,密码锁突然响起了声音。外面有人解开了锁,重重地将门关闭。
林澈警觉地护在江珂言的身前,手指触向隐藏在腰间的手枪。他屏息凝神看向声音所在处,准备随时开枪。
男人高大的身影从黑暗处缓缓走来,透过光影的切割,极富混血感的俊俏面庞出现在两人面前。
“是你?”看到来人是韩慕初,林澈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
韩慕初扯下领带,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放在旁边的高脚椅上,袖子微微往上带了一些。他淡淡地扫了两个人一眼,却有种逼人的压迫感。
“在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