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阳光恰如其分地透过玻璃照射了进来，玫瑰花香伴着屋内淡淡的烟草味显得越发浓郁。
被光影笼罩的男人，此时脸上十分地不悦，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江珂言穿的超短裙，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
看到男人审问的眼神，江珂言觉得自己脑子一片混乱。
“我……我忘了换衣服。”江珂言小心翼翼地倚靠在韩慕初办公桌的旁边，尽量不要让他将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的超短裙上，但是脑海深处的另一种叛逆的声音响起：“我为什么要解释？”
“这不是一个好理由。”韩慕初冷笑一声，阴沉着脸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屋内的盛放玫瑰花簇与他的一举一动格格不入，江珂言静静地呼吸着玫瑰花香，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我来过这儿。”江珂言大脑一紧，无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让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她被自己反常的举动吓到，猛地捂住了嘴巴，眼神中尽是惊愕。
“什么？”韩慕初抬眸望着一脸错愕的江珂言，语气中的平静不复存在。他起身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小女人，一种不好的预感逐渐浮上心头。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江珂言慌乱地解释道，韩慕初身上的气息离她越来越近，她低垂着眼眸，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
“你入职的那天来过这里，不是吗？”韩慕初有意忽略她的紧张，醇厚的声音虽然不带有一丝感情，但听起来更像是安慰她。
但是江珂言的感觉告诉她，并不是这样。
她很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真实感觉告诉他，包括对他的熟悉感。
看到江珂言踌躇无措的模样，韩慕初轻叹一声，缓声道：“想不明白的，说出来。”
江珂言愣了愣，她抬头看向他认真且诚恳的眼神，感受着他眼神中散发的炙热。片刻后，她鼓足了勇气开口道：“我觉得对这个环境，对您，都有一种熟悉感。”
韩慕初并没有江珂言预想到的那么惊讶，他只是认真地听着她讲述着她认为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我总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您。”
江珂言的声音都开始变得颤抖，她迎上了他的目光，之前的紧张犹豫，在此刻都烟消云散。
韩慕初并没有急着否认她的感觉，他只是淡淡道：“是么？或许，是在电视上见过我。”
但是江珂言并不这样觉得。
“不，不是这样的。”江珂言急切道，她摇了摇头，她无意识地揉搓着衣角，看向韩慕初的眼神越发热切。
韩慕初越是这样逃避回答她的真实感觉，她就越觉得有什么事情是韩慕初有意瞒着她。
“虽然我很感谢您给我了韩氏集团的offer，但是我总是感觉，我们相遇并不是偶然。”
江珂言已经完全褪去了初识他时的忐忑，以及他作为总裁时的压迫，她只是想把自己的真实感觉全部告诉他。
“这段时间，我觉得您对我来说，又陌生又熟悉。”江珂言一字一顿说道，她望向韩慕初深邃的眸子，整个人平静了很多。
“总觉得，很久以前就认识您，但是我知道，以我这样卑微的身份，认识您是一种奢望，是一种无助时的救赎，所以我不想逃避我真实的感受。”
说完这句话后，江珂言静静地看着韩慕初的脸庞，期待着他的反应。
就算此时的他很生气，就算此时的他要将自己赶出去，她也不后悔在他面前说这些。
韩慕初望向她的眼神，从震惊转向爱怜，再到内心深处泛起的悲伤，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微微颔首，伸出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了。”
“知道……了？”江珂言对这个反应有些失望，她不解地望向韩慕初。
“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知道么？”
韩慕初说的话不像是在骗她，但她心中的熟悉感又怎么解释呢？
她轻轻握住他修长的手指，感受到从他心底泛起的淡淡忧伤。这种忧伤，像极了夜晚流泻的月光，疏离中却又千丝万缕的不舍。
“我只是觉得，什么事都由你一人来扛，你也会很累。”江珂言将大脑中最真实的想法脱口而出，当她意识到自己没有用“您”这个称呼时，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韩慕初轻笑一声，伴着些许宠溺。
“你是在担心我么？”韩慕初的声音宠溺得有些不像话，江珂言怔怔地望着他，她不敢相信韩慕初能够说出这么柔情的话语，而且还是对她这个小秘书这样说。
江珂言想点头，但她意识到自己刚才言语的失态，又转而摇摇头，想掩饰内心的尴尬。
看到面前呆萌的小女人，韩慕初不想再追究超短裙这件事了，他将桌上的文件递给了江珂言，语气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我觉得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