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打断道:
“不过,既然被偷走了也没办法,由于时间仓促,我也只能从以前写的歌里重新选一首了。”
“谁让我很有才呢?”
“哈哈哈——”
台下的哄笑声愈发激烈,由于刚才那个大瓜的原因,许许多多被四个多小时漫长演唱会拖垮了精力的观众们,都在这吸引力中被椎名伊织牢牢抓紧,气氛调动愈发活跃。
椎名伊织朝众人笑着,举起话筒道:
“这首歌原本是写给我自己的。”
“但是现在,我想将它送给我喜欢的女孩,还有大家。”
“喔——”
不少人都开始跟着起哄。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肯定是一首极浪漫的,能够在所有人面前为观众与他喜欢的女孩演唱的曲子。
在那热情高涨的起哄声中,椎名伊织笑着说出了那首歌的名字。
“歌名,暂定为...”
“我也曾想过一了百了。”
在椎名伊织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会场中原本热切的起哄声忽的凝固了,像是被冻结在欢呼的过程中。
台下不少人都下意识的揉了揉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单单是台下的观众,就连之前没有与伊织通过气的幸和渚酱等人,在听到这首歌名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或瞪大双眼或皱紧眉头。
但是很可惜,椎名伊织却并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
在工作人员的调配下,一台有些熟悉的钢琴被他们抬到了舞台上。
正是一乘寺爱子之前在店里给伊织选的那一台。
椎名伊织并没有回头去看旁人的反应,也没再像之前说脱口秀那样调动舞台之下的情绪,只是任由安静的氛围蔓延着,如同记忆中无数次的那样,平静的坐到了钢琴面前。
在那几乎连呼吸声都趋近于无的沉默中,纤长白皙的指尖在琴键上弹响第一个音符。
只响起钢琴前奏的一瞬,全场的注意力就被那极温柔平淡的跃动琴声拽住。
稍微调整着坐姿,椎名伊织对钢琴上的麦克风开口: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有黑尾鸥在码头悲鸣。”
看似毫无因果联系的两句话,在经过他那几近叹息般的平静歌声演绎之下,却几近清晰的在所有观众耳中描绘出了一个少年人独身一人站在码头边缘,两只前脚掌落在半空,正安静的仰望着黑尾鸥盘旋的天空,面前就是漫无边际的深蓝海面的场景。
只这一声,就将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
同样是在这声音影响下,不少沉浸在歌声中的观众又不禁疑惑起来。
像他这样长相出色、又出了大名的明星,难道也有被什么逼迫到想要跳海的时候吗?
在这样的氛围中,不少人才想起曾在热搜上看见过的‘东京奋斗传说’的生平介绍。
在那看似中二、励志向的生平背后,却是一个曾经被家庭的重担、债务的压力逼迫到难以支撑的灵魂。
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迫,谁又不想安安生生的躺在家里偷得浮生半日闲呢?
“随着浪花起伏消没,叼啄着往昔飞离不见。”
他的歌声依旧温柔而轻快,但对许许多多了解伊织生平记录的人而言,那平静而温柔的声音,却是如此的令人悲伤。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因为生日那天杏花开放。”
“若是在那洒下的阳光里打盹,能否与虫之死骸一同化为尘土呢?”
春天开放的杏花绽放着勃勃生机,但是那时候的我,却已经在生活的重担下被压迫得支撑不下去了呀。
如果忙里偷闲的小小熟睡一会儿,又是否能无声而不带任何痛苦消失在泥土里呢?
语声轻轻,钢琴声慢慢。
但却有许多人连呼吸都屏住。
压力、困难、生活。
在日本这种高压高节奏生活中,谁又不是这样呢?
若非如此,青木原树海的丛丛林木,何至于能生长得如此茂密而繁盛呢?
那绽放的杏花,大抵也是由他们这些不起眼的虫子的死骸所浇灌养大的吧?
在迅速飙升到【演唱:68(专家)】级别的歌声中,所有沉浸在他歌声中的普通人们,都体会到了那近乎压抑的沉重心灵。
然而,就在这压抑的心情濒临到极点的那一刻,原本沉重的钢琴声,却忽的变得轻快而流畅。
连带着椎名伊织口中的歌词也呈现快速而连续的小分段。
“薄荷糖、渔港的灯塔、生锈的拱桥、丢弃的自行车。”
“木造车站的暖炉前,无处可去的心灵。”
仿佛跟随着椎名伊织视角经过的画面,在那歌声的演绎中,如同亲身经历般一幕幕出现在全场听众眼前。
那激荡而跳跃的节奏,如同从海面上方抛落的绳索般,紧紧拽住即将沉沦的人们。
椎名伊织的歌声逐渐高亢。
“今天与昨天如此相像,想改变明天,必须改变今天。”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仿佛被名为希望的绳索紧紧拉扯住,却又无力而不敢面对残酷生活的纠结与痛苦,无比直白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