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兄?
瞧这话问得!时安夏皱起眉头,眸色淡漠至极,“不然呢?”
晋王的目光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大黑狗!老妇人!卖炭翁!你们害本王!是你们害本王!”
时安夏这才淡淡笑开,“我又怎知晋王殿下这么蠢,闯关只背答案,不背谜面呢?人笨怪刀钝,这就是急功近利的下场。”
晋王目瞪口呆,“承认了!你承认了!真的是你们!你们偷换了灯谜,害本王出丑!”
时安夏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从容,轻轻摇了摇头,“晋王殿下,此言差矣。灯谜会本就是考验智慧与眼界,你若是有半分真才实学,又何至于出丑?我们偷换灯谜不假,可我怎知晋王殿下你这般蠢?”
晋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眼前姑娘气得要死不活。
姑娘说着话,忽地笑容一敛,眉目一凝,“你还想抢我的狗!多大的脸呢!要没点把握,我能说答对了把狗送给你的浑话?”
晋王委屈极了,大吼一声:“你怎么可以这般对待本王!时安夏,你原是本王的妻……”
话没说完,他就惨叫一声,扑倒在地上。
岑鸢厌恶地一脚踩在晋王身上,居高临下,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威胁,“有病找太医!我再听到从你口中吐出任何一句有损我妻子名声的话,我就踩断你的腿!”
晋王此时心里的委屈更盛,自来的骄傲哪里容得一个臣子来跟他抢妻?
他不信一个驸马真敢踩断他一个皇子的腿,疯狂吼叫着,“陈大将军!你不过是我钦封的卫北大将军!时安夏是我的皇后!你们背着我做下龌龊之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啊!”
岑鸢抬脚猛一踩,听得喀嚓一声,晋王腿骨断了。
这厮!
前世处处受他刁难。
前世小姑娘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冷宫都进了好几趟!
小红鹊被他五马分尸!
这一笔笔的账还没算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新仇旧账齐齐涌上心头,岑鸢的眼神冷冽如霜。听得这厮惨叫声连连,脚下不止没有丝毫松懈,更加重了力度,“还胡说八道吗?再坏我夫人名声,我要你的命!”
“啊!”萧晟又一声惨叫,脸色因剧痛而变得扭曲,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他仰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时安夏。
少女那双眼眸如同冰封的湖面,波澜不惊,冷漠异常。
“你……你竟如此绝情?”萧晟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
他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
皇祖母让他来探探口风,看看时安夏是不是重生?又或许只是做了个梦?再或许是时安柔编的谎言来骗人?
所以他故意骂他们背着他这个丈夫做下龌龊之事!骂他们奸夫淫妇!
就是想听她亲口解释!哪怕否认也好。
可没有!这姑娘从头到尾没看过自己一眼,任由岑鸢践踏他。
这一刻,萧晟怀疑时安柔就是编鬼话来骗人。
哪个做妻子的会是这个样子?
那真是从头到尾都懒得看他一眼啊!
但见时安夏起身,跟岑鸢道,“夫君,我们去看看父皇,不必和无谓的人争执无谓之事。”
她始终平静,甚至懒得回应一句他的控诉。
对她而言,晋王如今就是个陌生人。
她看见他,生不起别的一丝情绪。如果厌恶也是一种情绪,那确实有。
因为是这个人,把北翼害得太苦太苦了。
她凭什么要跟这样一个人解释什么?
二人携手而去,只留萧晟断断续续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之中。
晋王眼中闪过不甘与愤怒,咬牙切齿恨恨道:“你们会后悔的!”
时安夏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前世今生,这厮就喜欢放这种无谓的狠话!你要问他怎么个让人后悔法?他答不出来。
当了荣光帝后,他倒是学会了各种手段让忠臣痛不欲生,让北翼民不聊生。
岑鸢柔声道,“夏儿,不必为这种人伤怀。”
“我没有。”时安夏仰起头看他。
岑鸢举起他们牵着的手,“你看,你的手都红了。”
时安夏一瞧,不止她的手红了,她把他的手都捏红了。
她低下头,垂眸,“我只是,恨自己眼瞎。”
“所以让我们回来修改人生的不足之处。”岑鸢说这话时,心头也是一阵酸楚。
如果没有这一世……他得多遗憾多恨啊。
他岔开了话题,“晋王应该是受了皇太后的指使,来探咱们虚实的。”
时安夏点点头,“看出来了。那厮藏不住一点事儿,都恨不得写脸上。他肯定会跟皇太后说,时安柔是骗人的。”
偏殿中,萧晟被人抬去了太后宫里。
一路上,他紧闭双眼,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抬他的宫人们脚步匆匆,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到了太后宫前,守门的小太监一见这阵仗,连忙通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