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佛堂,唐榆赐对着母亲的牌位跪下,敬了三炷香后,她看着母亲,思绪似乎回到了当年母亲手把手教她治病救人的时候。
她闭了闭眼,在心底对着母亲的牌位暗暗发誓,母亲,女儿既然有机会重来一世,便再也不会重蹈覆辙。这一世,我一定保护好哥哥,珍惜自己的一切机缘!您等我,终有一天我会把你带出这困了你一辈子的将军府!
说罢,她似是下定决心,对母亲宋元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回房。
回到房间,唐榆赐吩咐玖儿磨墨,自己仔仔细细回想了前世发生的事,想到宫宴会遇见太子殿下,那个似乎从来没笑过的男人,她心忍不住的颤了一下。
还记得前世她已嫁作四皇子妃,有天晚上他突然闯入,定定看着她,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他的眼睛发红似是哭过,不知是因为她拒绝了他,还是因为他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思绪回笼,笔尖的墨早已染黑了纸张,她缓了缓提笔写下四个字,容城言家。她记得宫宴过后,言家老祖宗会突发急病,言家重金求医无果,名为急病,实则下毒。最终还是季晏清假借治病为由让她替老祖宗解毒,获得了言家万贯家财的鼎力支持,为他后期打点朝堂,培养死士提供了很大的助力。想了想,上一世她怀着医者之心救人,最后却是一场算计,她自嘲一笑,这一世绝不能让他迈出这一步。
转眼之间到了参加宫宴的那天,唐榆赐放下手里的书卷由着婢女给她梳妆,这几日她在府中细细探查了一番,恩威并施地敲打了院中的下人,同时探查了府中的经济状况。果然,没有了母亲的支持,将军府早已在走下坡路,她还要早做筹谋,将母亲的铺子和财产转出去才好。
“小姐穿这件嫩粉色可好?宫宴上那么多贵女,小姐这么好看,可不能让比下去了才是!”玖儿笑着说了几句,唐榆赐看着这件嫩粉色襦裙,倒是衬得她娇艳,想了想季凌安上一世似乎多穿月白色,她摇了摇头吩咐玖儿将那件月白色流仙裙拿来,搭着梨花白洒金的腰封,倒也衬得她肤白胜雪,容颜如画。唐榆赐生的纤细,身材玲珑有致,穿什么都是美的。本想简单搭配,不图出彩,玖儿硬是为她梳了个飞仙髻,簪上了母亲为她置办的一套白玉首饰才肯罢休。
“玖儿你在府中看好院子,如儿和我去赴宴。我不经常去参加宫宴,少做少错便是。”唐榆赐吩咐下去,这次想着会遇到季凌安,她也想看看他如今过的如何,想着如果可以和他尝试相处,他是不是就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妹妹可让姐姐好等啊,不知是不是想在宫宴上大放异彩,才如此……”唐桐语扭着腰肢进门,话说到一抬眼看见唐榆赐,不由愣住,她这嫡妹自是太好看了点,不着艳色反而气质更加清冷出尘。
唐榆赐懒懒抬眼看了她一眼,上辈子她这姐姐在宫宴大放异彩,让人直言将军府庶女乃京城第一才女,这一世她既然去了,便不能让她如愿。
“姐姐可是傻了?时间快到了,妹妹交代了一下府中下人,快走吧,迟到了怕是会被圣上怪罪。”说罢,唐榆赐率先出门上了马车,嫡女与庶女马车规制并不相同,以往唐桐语出门用嫡女规制她也浑然不在意,可重生回来后,她怎么看这家人怎么碍眼,吩咐七叔将她的马车换回庶女规制。
唐桐语回过神来,她连忙阻止下人,开口说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姐姐哪句话说得妹妹恼了?”唐榆赐看着她,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她对唐桐语说了句:“嫡庶有别。”便上了马车。唐桐语只能眼看着她的马车被换掉,气的将手中的帕子都绞碎了,只能连忙指挥车夫追上唐榆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