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再者,我等神祇,终归受天规约束,不能过于放肆。”
山神一听,沮丧道:“我舅舅都不行,那还.......”
话刚过半,勐地一顿,随即迟疑道:“长史的意思,是去寻求我那些同门?”
“正是!”阴神长史当即道:“唯有黄极黄角大仙门下的真仙,方能为我山府讨回公道。”
岳麓山神却是面露纠结,有苦说不出。
这些下属不知,他天资愚钝,若非是舅舅南岳帝君请求,根本拜不到黄极黄角大仙门下。
事实也是如此,才修了个鬼仙,便身死道消,只好转入阴神,到南岳帝君的麾下的岳麓山,做了山神。
也因如此,他那些同门,很是看不上他。
他费心谋求禹王碑,也是无意间听闻,同门似乎有立道统的意向,便想弄到这人道至宝献上,给自己长长脸。
“山君,可是有什么不妥?”
阴神长史,及其他下属等了好一会儿,可只见到山神神色变幻,却始终没有答复,不由的满脸疑惑。
岳麓山神抿了抿嘴唇,忽地瞥见空中的两团云气已然分离,一团向南去,回九嶷山,一团向东而去,倏地消逝。
“可恶,竟然如此蔑视我山府!”
山神恨极,当即决定豁出脸皮。
“速回山府!”
云气已去,山神也没了忌惮,蓦然怒吼:“待我亲笔一封,备份大礼,便由游徼官跑一趟蜀地,请我师兄出山!”
“此仇必报!”
......
金色的阳光,在深蓝色的海面上铺出一层霞光。
一道云气掠过彩云朝霞,一闪而过。
“主人,俺觉得,那岳麓山的山神怕是会继续纠缠。”
闷头疾驰的五千,有些无聊,扭头看了眼在他背上把玩小石碑的姜原,没话找话的闲聊。
姜原摩挲着禹王碑上的碑文,随口道:“你为何有如此推测?”
五千立即兴冲冲叫道:“主人不知,你方才与那仙家弟子分别时,那山神在下面一直在瞪你,嘿嘿,那眼神,可是怨愤的很。”
这碑文也不知是何古文,一点都看不懂,或许还是得去找万岁狐王打听。
姜原暗自摇摇头,抬了下眼皮,“看好路,别跑偏了。”
“主人你还不知道吗,俺最记路了,偏不了!”
五千一扭身,云气骤然加速,化作一丝细长的白线,直直穿过云层。
飞了会儿,那驴子又忍不住道:“主人,那山神自称南岳大帝外甥,肯定会去南岳神府告状。”
姜原倒是并不担忧,“神府要尊天规戒律,不能妄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主人。”那驴子咧咧嘴,语重心长的叹道。
姜原失笑,随即拍了拍坐骑脑袋,“那你就抓紧修行,免得到时受人欺辱。”
“放心吧主人!”那驴子立即昂起脖颈,拍着胸脯叫道:“俺的呼风唤雨,定会噼的那些阴神魂飞魄散。”
姜原轻轻摇头:“你那风雨,终归不是正宗天雷,也就能对付普通山府阴神,对上南岳帝君那等神祇,怕是就无用了。”
那驴子嘿嘿道:“不是有主人嘛!主人出手,什么帝君都是土崩瓦狗!”
姜原当即怒叱道:“那五岳神君可比人仙,又是天庭正箓,享万民香火,绝非简单之辈。收起你的那点狂妄!”
五千耷下脑袋,“主人教诲,俺定会谨记。”
“别光嘴上说,要放心里。”姜原捏起禹王碑敲了下坐骑脑门。
嗡!
五千只觉身子一沉,周身龙鳞的神光瞬间黯澹,身下云气差点崩散,吓得那驴子慌忙鼓起妖力,稳住身子。
随即委屈的扭头望向姜原,“主人......”
姜原喝斥道:“之前训过你许多次,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屡次再犯,若是之后再敢妄为,我便用禹王碑将你沉入海底,好好磨磨你的心性。”
五千脸色一白,吓得浑身哆嗦,急忙保证:“俺定会老实听话!”
姜原冷哼一身,收起小石碑。
那驴子瞅了眼禹王碑,满脸畏惧,同时心头叫苦:
你个蠢货,老实赶路不就好了,干嘛要开口扯这些有的没的,凭白惹祸上身!完了,日后怕是没好日子了!
姜原见那驴子眼珠转个不停,当即冷笑:“你可是在腹诽?”
“没有没有,俺在反省过错。哎呀,天色不早了,得快点赶路。”
五千慌忙否认,随即伸着脖子望向前方,急哄哄的奋力踏云,随即便见一抹白影,闪过青碧苍穹。
浩瀚海面,无边无际,即便以五千现在的速度,也是花了一日方才抵达花果山。
从白昼到深夜,终于远远望见了那座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巨大岛屿。
熟悉,是那奇峰山脉、海岸轮廓别说八九年,便是八百年,怕是也变化不大。
有些陌生,是因为他当初离开时,花果山刚从废墟中恢复,那山间青翠,四野果林,以及河流溪水方方掩过焦枯。
但此时,一眼望去,郁郁葱葱,群峰秀美,在那月色之中,更有一丝丝飘飘忽忽的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