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姐姐,你先和我说说伤口如何缝合,我配合你……”
若是她们俩人联手帮月枫缝合伤口,便能有效的阻止腹内出血,速度上也能加快许多。
凤清欢看得出,玉玲珑很紧张,她的肩头和手一直都在颤抖。
“缝合交给我,你负责止血。”
玉玲珑点点头,这个时候她的脑子是懵懵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了主意,一切都听从凤清欢的安排。
因为月枫伤及到了内脏,整个缝合修复的过程十分漫长,一个多时辰才算结束。
凤清欢因为长时间保持着相似的动作,腿脚发麻,整个人也累的近乎虚脱。
幸而身后一只有力的大手,轻托上她的后背,将她缓缓扶起。
夜北冥皱了皱眉头:“欢儿,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女人为了救月枫,半蹲在地上这么长时间,他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可是人命关天,既然凤清欢决定了救人,那便是她的选择,夜北冥只能支持她。
凤清欢摇摇头,嘴角的浅笑依然如阳光般煦暖:“别担心,我没事。”
说罢,她不忘回头交待:“凤九哥,你和夜侍卫一起,将人移到驿站的客房里安顿下来,切记要小心翼翼,别碰到伤口。”
玉玲珑的小手,一直紧握着月枫的大手,男人早已在缝合的过程中痛得昏死过去。
夜北冥皱了皱眉头,低沉下令:“今晚就在驿站歇脚,明日再赶路。”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看得出来凤清欢累坏了,决定休息一日。
凤清欢也没有反对,月枫现在还没有苏醒,她这一颗心也不能完全放下。
刚折返回驿站的院门外,南宫煜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他脸色拘谨的望着凤清欢,吱吱唔唔:“谢谢你……救了他!”
凤清欢眸光流转,清澈的水眸直勾勾盯着他:“你不是说希望死的人是他吗?为什么还要求我救他?”
她云淡风轻的反问,让眼前的少年小脸憋成了猪肝色。
南宫煜犹豫了很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开了口——
“我原本也以为自己很恨他,可是……他对我其实真的很好,每次研发的新菜品,总是第一个送来让我尝。
我从小体弱,父皇不让我骑马,也不给放纸鸢,他知道
我想做这些,于是瞒着父皇悄悄教我骑马,还帮我做了纸鸢……
自从他进宫后的这段日子,是我数十年来在宫里过得最快活的时光。”
凤清欢凝着他,眸光依然无波无澜:“那你可曾想过,他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
这个问题,倒是让南宫煜的神色微微怔愣。
显然,他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南宫煜身为皇子,出身高贵,锦衣玉食,从小受万人膜拜景仰,身边的下人对他好,于他而言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自然是从来就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冥王妃是想说……他和我母妃的关系非同寻常,是吗?”
南宫煜咽了咽喉咙,眼神黯淡了几分,小手紧握成拳,显然月枫和郁贵妃之间的关系,仍让他有种受屈辱的感觉。
凤清欢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淡淡道:“还是等月枫醒来后,你自己亲口问他吧?”
说罢,她便进了驿站,只留下少年独立于风中,眸光泛疑,若有所思。
回到房间后,凤清欢这才发觉自己累得快要虚脱,瘫软的坐在桌前,大口大口的饮了一杯水。
她咕嘟咕嘟一大杯水下肚,重重吐了口长气,才忽然意识到,房间里的空气死寂沉默,清冷的有些可怕。
夜北冥欣长挺拔的英姿,就站在她面前,男人那双狷狂邪魅的鹰眸,更加漆黑幽暗,散发着深谷寒潭般的幽冷气息。
“为了救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累成这样,值得吗?”
男人低冷的嗓音明显透着负气,受累的明明是凤清欢,可他的心却狠狠抽搐着,比她更累更痛。
凤清欢故作轻松的朝他眨眼微笑:“怎么能说是不相干的人,如果他死了,玲珑一定会很难过。阿北,你也不想看见玲珑伤心的,对不对?”
夜北冥眉心紧锁:“那个月枫就是个人渣,他配不上玲珑。”
凤清欢覆上他的手,轻笑道:“感情的事情,外人没法左右,还是让这丫头自己做决定吧。”
二人正说着话,长廊外传来了凤九的声音——
“大小姐,月枫醒了,他坚持要见你,说有话对你说。”
闻声,凤清欢和夜北冥对视一眼,眸光各异。
夜北冥的眉心蹙得更紧了:“这厮还真是能折腾,欢儿为救他辛苦了一两个时辰,现在人刚醒又要见你……”
男人的语气透着明显不悦,显然是不打算让凤清欢去
见月枫。
凤清欢明媚的眸光闪过一丝疑色,愈渐浓郁。
“这个月枫,恐怕是真的有话要说……”
她无视男人双瞳欲裂的忿然,冲着夜北冥莞尔一笑:“阿北,我去去就回。”
完全没有给夜北冥开口拒绝的机会,女人已经起身出了门。
夜北冥凝着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