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马车里的人:“小雨儿,进去吗?”
萧雨瑟思忖良久,道:“子聿哥,先不急,咱们到街上走走吧。”
燕子聿停好马车,萧雨瑟蒙着面纱,与他在路上边走边看。
他们发现,有关萧雨瑟的谣言已成了茶余饭后的风流韵事,只要有人聚集的地方,定在谈论此事。茶楼酒馆的说书先生,清一色地编着她的段子,说给
特别是那些猥琐男子,一说起萧雨瑟,个个都露出下流龌龊的笑容,好像他们个个都跟她春风一度过,萧
雨瑟成了西宁京都里最放浪无耻的淫娃。
燕子聿听得七窃生烟,双手紧握拳头,发出咯咯声响。
“子聿哥,别激动,打死人了还要把他们扔去喂狗,麻烦。”萧雨瑟的声音冷静得没有起伏,面纱蒙面,看不见她的喜怒,但她水眸清澈干净,波澜无惊,没有半点情绪。
燕子聿平静下来仔细想了想,道:“也对,这事本也与你无关。”
“之前与我无关,但现在跟我有关系了。怎么说我借用了她的身体,就该对她负责,否则,我拿着她的命在这世上活着,也没意思。”
萧雨瑟仍旧淡然娴静,如碧波中出挑的粉莲,骄傲清高,一尘不染。可她的声音,铿锵有力,一字一顿,坚定不移。
这才是凤清欢!
外冷内热,倔强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燕子聿欣赏地看着萧雨瑟,由衷笑道:“小雨儿,不管你想做什么,哥哥我都支持你。谁敢拦你,哥就杀谁!”
“先不用急着杀人……”
他们刚巧来到一家茶楼前,里面坐满了客人,还有许多人站在那里磕瓜子,听说书先生说故事。
萧雨瑟指了指里面,拉着燕子聿进去听了片刻,燕子聿的脸都绿了。
说书先生说的正是萧雨瑟夜会某公子,自动宽衣解带,放浪形骸地做着不能用语言形容的事。
客人们听得津津乐道,连连啧舌,气氛很是古怪。
“那个小娘们我见过,哎哟,那小腰细的,屁股大的……”
“可不是,姓萧的小贱人一见到我,就投怀送抱,还亏爷一夜七次郎,每次都求饶告命,要爷放过她!”
有几个人激动得站了起来,跟着大声附和,下流无耻地借题发挥,好像他们都在现场,与参与其中。
燕子聿阴沉着脸,
手指微动,满地瓜子壳抖动着离地,每一个都立了起来,倾斜着对着说书先生的喉咙,眼看就在飞射出去,把说书先生的喉咙射个对穿。
萧雨瑟眸光一闪,细长黛眉微挑,带着几分讥讽笑意。
柔荑轻覆在燕子聿的手背上,“子聿哥,别冲动,我带你就是想听听他们到底怎么编排我的。杀了他,咱们岂不是还要再寻一家听。”
燕子聿这才收回手指,地上瓜子壳没有灵力支持,全都散落在地上。
客人们还沉浸在下流故事里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中,无人知晓,这里暗藏的杀机。
这会子说书先生已经瞎编乱造说了至少十个风流小故事,无非就是萧雨瑟是个花痴,见男人就喜欢,没有礼仪廉耻,见谁都主动扑上前,要死要活的求人娶她,天下至贱。
渐渐的,萧雨瑟听出点门道,心里有了底,准备起身走人。
“小雨儿,咱们去哪?”燕子聿急忙跟了上来。
萧雨瑟没有说话,她优雅地取下面纱,走出包间,步伐轻盈,身姿绰约。
路过台前时,她停下看向说书先生,眸光变得深沉,一双水眸如无底寒潭,透着不寒而栗的冷冽。
说书先生正口沫横飞的瞎编乱造,忽见一美人“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不由地顿了一下。
突然,他觉得喉头一痒,似是有什么东西掉了进去。
用力咳嗽几下,喝了半杯茶润了润嗓子,正欲继续说刚才的下流故事,人哑了。
下面的听客不乐意了,起哄闹着要退钱。有些闹事不嫌事大的地痞流氓,还扬言要揍他。
一时间,茶楼闹哄哄的。
萧雨瑟缓步向前,纤指轻弹,一颗颗如绿豆大的药丸,准确无误地落入客人们的茶杯里,药丸入水即化,无色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