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大学的入学名额,此事关系体大,宋薇不敢耽搁,挂断电话的第二天,她和靳珩川就开车他们家的车,朝心水村赶了过去。
“爸,妈,你们说我可能不能去工农大学读书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我的大学名额为什么会出问题?”
他们两口子不知道的事,此时孔祁和张明珠已经抵达心水村了。
刚回到孔家,孔祁连行李都没有放下,就朝孔国华和周淑芹赶了过去。
“唉,这事儿说来话长啊。”
孔国华蹲在他们家门槛上抽旱烟,脸上布满了沟壑。
周淑芹也忧心忡忡的,神情十分委顿。
“哎哟,你们就别磨蹭了,快点将你们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这样我才能想办法解决问题啊。”
看着一夕之间老了十几岁的父母,孔祁一点都不心疼他们,反而觉得他们啰嗦无能。
“你解决问题?这事儿若你能搞得定,你老子我就不用这么烦躁了。”
孔国华瞪了他一眼,又抽了好几口烟,才骂骂咧咧的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随着高考的临近,如今各个大学都开始为招生做准备了。
一个星期前,工农大学给村长发了通知,让村长将他们村要推荐的学生资料报上去。
如果他们审核之后觉得没问题,今天秋天,拥有那个入学名额的孔祁,就可以去工农大学上学了。
于是,村长就去整理资料了。
这一整理,就整理出了问题。
资料上说村里没改革前,大队里干活最多,拿工分最多的人都是孔祁,孔祁吃苦耐劳。
但村长明明记得,之前每个月干活最多的人都是靳珩川。
还有,资料上说,孔祁担任村里的拖拉机手期间,曾经修好过村里坏掉的拖拉机,由此可见,孔祁是个聪明,且动手能力极强的人。
这一点,也跟村长的记忆不符。
在村长的印象里,修好坏拖拉机的人是靳珩川,孔祁是搞坏拖拉机的人。
搁在之前,村长是不会因为孔祁的材料和现实有出入就揪着他不放的,毕竟孔祁各方面都还算拿得出手,村里除了靳珩川外,再没有比他更优秀的年轻人了。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从被宋薇退婚开始,孔祁的名声就像那吃坏了肚子的老爷爷,可谓是一泻千里。
如今,孔祁在村里已经人人喊打了。
在这种情况下,村长可不敢在孔祁的资料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说村长已经去县里找那个跟宋薇合伙开饭馆的女人了,我估摸着,再过个一两天,宋薇就会回村里来找村长。”
孔国华将旱烟的烟枪放在台阶上磕了磕,语气十分沉闷。
“你的那些假资料都是宋薇帮你填的,如果宋薇在村长面前承认,她为了帮你得到工农大学的名额,将靳珩川做的事情按在了你身上,那村长肯定不会让你去读大学了。”
“你的意思是,我那个大学名额保不保得住,得看宋薇的态度?那我完了啊。”
孔祁脸色一白,差点跌坐到地上。
“你怂什么?你之前不是说你要解决问题吗?你赶紧解决啊。”
孔国华被他那副死样子气笑,恨铁不成钢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我……”
孔祁心里不服气,却又找不到能跟他顶嘴的说辞,只能缩着脖子当鹌鹑。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爷俩就不要内讧了。”
周淑芹抹了把脸,出来打了个圆场:“有这个精力,不如想想怎么共渡难关。”
“宋薇回村后,我会找她好好谈谈,求她对你网开一面,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如果她不肯放过你,那我也没办法了。”
孔国华深深地看了孔祁一眼,留下这句话后,就佝偻着背,回他屋里去了。
“我……”
孔祁心烦意乱的在院子里走了几步,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张明珠身上。
“都怪你这个贱人,就是因为你勾引了我,才让我和宋薇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你罪该万死。”
他对着张明珠又打又骂,恨不得活活的掐死啊。
“啊,救命啊。”
这里是村里,不是市里,张明珠可不会任由他欺负自己,他一对自己动手,她就扯着嗓子冲门外叫唤了起来。
没一会儿,她就把村长闹来了。
一时间,整个孔家乱成了菜市场。
……
孔祁家的闲事,几经周转,最后传进了于慧耳中,宋薇和靳珩川回县里后,于慧又将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了他们两口子听。
“有意思。”
得知在这个节骨眼上,孔祁还敢闹事,宋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真的是看不懂孔祁,你说他不在乎那个工农大学的名额吧,他一听说他的名额出问题了,就急吼吼的带着张明珠赶回了心水村。”
“可你说他在乎他的名额吧,回村之后,他不仅没去讨好村长,还动手打了张明珠,坐实了他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他究竟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