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怔了怔,便忙抬手搂人,将馥橙完全拢在臂弯里。
“怎么不开心了?”
“你生气,想凶我。”馥橙眉间轻蹙。
“没有,怎么会凶你?”俞寒洲低头跟他贴着侧脸,哄孩子一样抱着晃了晃,低声道,“本相担忧橙橙,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馥橙不说话。
“我保证不对橙橙皱眉,好不好?”俞寒洲跟他商量。
馥橙扭头瞅男人一眼,见俞寒洲眉眼确实是熟悉的温和,这才眨了眨眼,道:“他偷看我,我会害怕。”
俞寒洲收紧了手,哑声道:“是以前的你?”
“嗯。”馥橙点头,看着男人的目光充满依赖,“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总是吓我,可能我病得不好了,他就要回来。”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眼睫轻颤,像是被吓坏了,整个人也往俞寒洲怀里缩。
俞寒洲拉着他的手圈到自己腰上,搂着馥橙轻拍着背,只那神色不明,瞳色淡得仿佛某些择人而噬的野兽,冷静得慑人。
男人低低笑了一下,道:“不怕。本相替你处理。”
馥橙根本就不担心原主会把自己怎么样,可他更本能地明白,自己如何做,会让俞寒洲更心疼,更放不下手,只能日日护着他。
不过,此刻听到男人平静的话,馥橙也有些轻颤,看了看俞寒洲,小声问:“你要怎么帮我?你会保护我吗?”
“会。”俞寒洲怕吓着他,没等馥橙抬头便已经收了可怖的神色,笑道,“本相立刻派人回江南馥家。你放心,他绝动不了你。”
馥橙歪了歪头,问:“去老家做什么?”
“这个……”俞寒洲顿了顿,道:“橙橙就不用担心了,待办妥了,我再说给你听。”
“好吧。”馥橙听话地点头。
只是他总觉得,能让俞寒洲这么郑重跟他保证的,恐怕是某些断人根基的事。
馥橙这会儿病着,不好多劳神,俞寒洲等他休息好了,便抱着他放进轮椅,推出去一块儿晒太阳。
外头正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刻,很适合馥橙这样的病人晒太阳。
他被俞寒洲扶了起来,慢慢地站到甲板上。
男人比他高,站在身后可以轻松地圈住馥橙,搂着他缓缓往前走,一圈一圈慢慢散步消食。
可馥橙并不乖,走着走着便闭起眼,靠在俞寒洲手臂上,不看路了。
无法,俞寒洲便转到了他的身后,抱着他一步一步往前挪。
附近值守的靖安卫尽皆退避,不敢瞧这明显不像是宰相会做的事。
旁的权贵宠美人,不是在榻上便是带着出去交际长脸,俞寒洲倒好,跟养个崽养个小祖宗似的,走路都要带着才不会摔倒,没几步就要抱要背,还藏得紧,不让看。
馥橙背靠着俞寒洲坚实的胸膛,被哄着睁开眼看了会儿路,又闭上了。
脑海中,卦象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他:【为什么借俞寒洲的手对付原主?你从来不曾针对过他。】
卦象的目的是完成命运线,自然不希望原主死去,因为一旦馥橙“不中用”了,它还需要把原主弄回来继续走命运线。
可谁知,馥橙闻言,只有些娇气地睁眼,打了个呵欠,懒懒地回复:
“我没有针对原主。”
卦象:【俞寒洲都可能要刨他祖坟去了,你说没有?】
馥橙不满了,冷睨着对方,道:“我喜欢让俞寒洲多对我好点,有什么不对?你没见过人撒娇?”
“我害怕就要俞寒洲保护,不是很正常吗?”
卦象无言以对。
馥橙确确实实在尽职尽责地勾.引俞寒洲,做得也越来越好。
哪怕没有情.事上的经验,馥橙这样的美人配上这样的性子,本身也是俞寒洲的软肋。
可是,原主要是祖坟真被刨了……
卦象试图讲道理:【俞寒洲已经很宠你了,你不用跟他耍心机,他都会保护你。要不就收回吧。】
馥橙顽劣地轻哼一声,问:“你不是说,我不好好勾.引俞寒洲,就没命吗?之前威胁我,现在倒求我了,觉得我勾.引太过,你真矛盾。”
被狠狠嘲讽的卦象:【……】
馥橙病了更离不开俞寒洲,这会儿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卦象想要跟他讲人情讲道理,是绝无可能的。
因为身陷幻觉的馥橙不会像之前一般天真不知事,害怕原主受到伤害,害怕自己“变坏”了,会不受喜欢。
他只本能地朝俞寒洲靠近,寻求想要的宠爱。
馥橙突然软绵绵地不动弹了,不肯往前走。
俞寒洲在他身后,俯身来瞧他,单手托着少年的下巴转过去,轻轻贴着唇珠吻了吻,问:“又累了?”
馥橙被亲得闭了眼,音色便有些颤颤,道:“我听见怪声音,不舒服,你得保护我。”
说着,他甚至想转过身。
俞寒洲担心他摔倒,扶着他转了过去,却被馥橙一把扑进了怀里。
轻盈的少年躯体带着馥郁的香,有些凉,扑进怀抱中的那一刻,直直撞在俞寒洲心口,仿佛明月坠落。
可这还不止。
像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