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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某一瞬间,他一定怀疑过吧?否则,他不会出于直觉,让人盯着林若柳,不过是他不承认罢了。
说到底,人都是自私,那时候,他在信和不信间,潜意识选择了最有利于自己那一,他听从了自己私心,并此为借口,抢了阿芙。
说得再好听,他心里也明白,她确确是他夺,他如果什么都不做,她大概率会嫁给大哥,或者回苏州,嫁给旁人作妇。
如果不是他一番算计谋划,他们间,其实是没有任何可能。
但他不后悔,事到如今,也没有一丝后悔。他不会为自己找什么冠冕堂皇理由,什么哪怕阿芙嫁给大哥,大哥性子,哪怕成亲当晚没事,不代表不会有第二林若柳类借口,抢了就是抢了,夺了就是夺了,他从来没有否认,后也不会否认。
对于兄长,他心中有愧,他与他毕竟是亲兄弟,不算亲近,但也从无仇怨,他会尽力弥补,权势、财富……什么都可,唯独阿芙,他不会让。
……
是夜,明堂内,一片寂静。
最偏僻厢房里,没有伺候仆妇人,只有一身材壮硕粗使婆子,守在门口,手缩在袖子里,初春夜里还是有些冷,她冻得打颤,却不敢开半步。
白日里,本该是喜气洋洋好日子,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大火,喜事变为丧事,大爷二爷都受伤,婚宴也推迟了。为此,明堂仆妇人,全都被叫去问话了,该罚罚,该打打,还发卖了几人,府里经很久没有这般大干戈过了。
但这一回,从头到尾,都是老夫人亲自处置,谁都不敢求情。
她是从外院调来,被叮嘱要守着这屋里人,她也只听说,这屋里躺着是大爷姨娘,也伤得不轻,至于再,她就不知道了,也不敢瞎打听什么。
婆子掏出双手,合掌搓了搓,手心刚暖和了些,忽一人从夜色中来,待那人近,她忙屈膝福身,“大爷。”
陆致踏过石阶,来到屋檐,淡淡应了一声,推门而入,缓缓了进去。
厢房很偏僻,往日压根没有人来住,自然不会收拾得好,除去一张床铺,和基本桌椅花瓶,厢房内显得空荡荡。淡青帐子垂着,里头躺着一人,与其说是躺着,倒不如直接说,捆着。
陆致随意选了圈椅,坐,他没有刻意掩饰这些声音,自然而然,林若柳也听了。
她呜呜了两声,要吐出口中塞着棉布,挣开捆着她四肢麻绳,却不得其法,她只能用力往一边拱,用脸压着帐子,扯开一条缝隙。
从那条缝隙里,她看了陆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