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官夫人坐不住了,赶忙道,“你把水都完了,我们怎么办?”
黄裙娘子一把扛起花瓶,瞪了她一眼,“关我屁事,你们又不下水!爱听不听,不识好歹!”
说罢,扛着花瓶,始朝窗户和大门泼水。这娘子力气极大,扛着花瓶跟没事人一,江晚芙就在一旁替她清理障碍物,窗户边门边一概不留东西,任何木制品,都被她丢到厢房中间。有最容易起火的帐子轻纱,都被她一把扯下,丢到一边。
菱枝也跟着帮忙。
等三人忙完,一回,发现刚才一屋子干净清爽的贵女官夫人们,此时也湿漉漉的,抱作一团。
江晚芙见她们肯听劝,松了口气,帕子捂住口鼻,推半扇窗户,朝外去,火势已蔓延了整走廊了,回字形的长廊上,花灯、轻纱烧一干二净,不停有房梁砸下,整走廊上全是烟和火。
这种火势,她们厢房里的这一缸水,就算全泼出去,也是杯水车薪。
但是,她们也不可能贸贸然冲出去。
别说烟这么大,她们连方向都辨不清,根本不知道朝那里逃,就算逃出去,那满路的障碍物,和随时可能砸下的房梁木,轻易就能要了她们的命。
可她们可以在这里躲一时,却不能一直躲下去,火迟早烧进。
怎么办?
她如果死在这里,阿弟怎么办?祖母阿娘留下的老仆怎么办?惠娘们怎么办?
门窗尽湿,火虽然没烧进,但烟已弥漫了整厢房了,江晚芙力按着湿帕子,捂住口鼻,也只勉强保留最后一丝清明。
身旁的菱枝在哭,江晚芙想安慰她,可嗓子被烟熏哑了,疼厉害,一句都说不出,脑子也是晕的。
况且,她也是害怕的,怕死在这里,怕疼,怕被火烧,她也很怕。
她信誓旦旦菱枝说,酒楼的人很快就救火,很快就救她们,但她其实不是那么肯定的,她不知道不有人。
她从就运气不好,阿娘没了,阿爹也忽然就不喜欢她了,祖母也走了,连婚事都坎坷厉害,好事仿佛从不降临在她上。
江晚芙掉着泪,边思绪混乱地想,难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害了什么人,是负了谁,所以这辈子要承受这些?要被活活烧死?
窝在她旁边的娘子不过去,蹭到她身边,有模有安慰她,“姐姐,你别哭了。你别怕,要是没人,我带你冲出去。我跟你说,我可厉害了,力气比我爹爹都大。等我们出去了,你愿不愿意见一见我二哥啊?我二哥没定亲,人很好的,模也俊……”
娘子嘀嘀咕咕的,江晚芙没回,倒是菱枝急了,哭哭啼啼道,“不行,我们娘子已许了人家了!”
娘子一愣,蔫儿了,道,“噢,那算了。不过,我是带你们出去的。”
江晚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