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打烂了他的脑袋。”
“那身体呢?是华国人吗?”
“是。”
这次枪手没有撒谎。
“我就知道是他们,可惜了。”
“身为犰狳镇的镇长,你还会在乎那点赏金?”
枪手的这句话惊的戴平安差点没从尸体底下蹦出来。
林中的第二个人,无声的枪手,差点要了他命的人,竟然就是撇下整队人马去死,从马车里仓惶逃生的犰狳镇镇长巴利。
“钱嘛,哪有嫌多的,如果你肯跟我学,”巴利镇长的声音里找不到丝毫的惊慌:
“你也不会连好好吃顿饭的钱都没有,只能在犰狳镇的酒吧连吃了三天的黑面包。”
原来是他,戴平安一下子想起那天坐在犰狳镇酒吧最角落,端着一杯啤酒,和一块硬面包较劲的落魄牛仔。当时戴平安就怀疑对方是个高手,现在看来,他的怀疑不仅没有错,还远远的低估了对方。
原来自己才是一个学了点皮毛,就以为自己枪法高超的傻子。
“跟你学?”
对面的枪手,也就是落魄牛仔冷笑一声:
“学什么?学怎么出卖自己的手下?”
“出卖?这怎么能是出卖呢?我花钱雇佣他们为的就是保护我的安全,结果呢,不但我的行踪被透露,就连人家埋伏我的消息都要你来通知。告诉我,他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都收到了我的消息,为什么还要继续走这条路?”
“有些问题是无法逃跑逃避的,我们需要面对,身为新奥斯汀最快的枪手,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你面对的方式就是让一整队人马去送死,而你一个人像个胆小鬼一样偷偷溜走?不愧是能在犰狳镇连任多年的巴利镇长。”
“注意你的语气,比利·伯顿。你要弄清楚你在跟谁说话,我可是你哥哥。”
“我哥哥?”
落魄牛仔比利讥笑着,把枪口转了回去:
“连开枪都要躲在我身后的哥哥,到现在,枪口还一直对着我后背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