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和自从周胜利把他的手续办到公安分局后觉得自己应当对得住人民警察的名声,开车之余,恶补法律知识,此刻对二人说道:
“《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规定的是,冲击政府办公场所,给予行政拘留。你们的话里有两个法律上的漏洞:一是你们是民营企业,不是政府机关;二是行政拘留是行政处罚,不能称为依法拘留。”
八十年代,《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是由国务院颁布的治安行政处罚条例,到了二000年以后才改为《治安管理处罚法》。
两个人见他像一座黑铁塔似地压了过来,吓唬人的话又被他找出了语言上的漏洞,恼羞成怒,两根警棍齐齐身陈志和身上招呼了过来。
陈志和出身武术世家,对付这两个人自是轻松自如,两手同时举起,抓住了两人握着警棍的胳膊,右手顺时针,左手之逆时针用力一拧。两人同时嚎叫一声,警棍跌落在地上,人被送到两米开外,齐齐跌倒在地上。
两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其中一人从衣兜里掏出一支哨子,“嘟嘟”吹响,另一个人指着陈志和叫道:“你袭警,应当抓起来。”
石立宝看着周胜利,见他面带赞许的微笑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知道他是支持陈志和的行为,也拉下了打算上前劝解的当地工商所长,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
陈志和用手点着这个联防队员,更正道:“你是联防队员,不是警察,我这不是袭警。反而是你,作为派出所的联防队员,为个人看家护院,既不合规又不合法。”
被他指责的联防队员振振有词地说:“谁是派出所的联防队员?哥们是穆总的人,和派出所八杆子划拉不着的联系。”
哨声引来了更多的穿着警服的汉子。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根警棍,还有的手里拿着猎枪,把陈志和围在了中间。
其中一个为首的胖子拖着长腔问他:“你是哪儿来的,不知袭击是犯法吗?”
陈志和指着被他摔到地上的两个人说:“他们两个都认识你们镇的工商所长,我们是哪来的一问他便知。我刚才纠正了他们两个,现在再纠正你一次:你们不是警察,我没有袭警。”
胖子不耐烦地说:“他说了不为准,我要的是你们自己说是从哪里来的。”
陈志和从上衣兜里掏出临蒙公安分局的工作证递给他。
胖子反复对照着陈志和与工作证上的照片,把工作证往自己衣兜里一塞,对下面的人招呼道:“他的证件是假的,给我打!”
陈志和早就防范着胖子,在他把工作证往自己衣兜里塞的时候抢先抓过他的手腕,从时往外一拧,逼得他松开五指。他伸出另一只手,把工作证拿了回来,装回衣兜。
他依然把胖子牵在手里作人体盾牌,抽空东一拳西一脚,围着他的七、八个人中有近半数着了他的招。
周胜利知道这是那个穆天良给自己的下马威,估计他这会正在哪个角落里瞅着这边,等着自己服软。他对陈志和道:“志和,你们家传的武术太仁慈了,打仗时你的对手只用伤一次就让他失去继续作战的能力。你歇一会,我上去。”
石立宝是周胜利到了地区工作以后才与他相认的,只听说他二十岁就大学本科毕业,是双学士,已经获得了高级农艺师的职称。
但没听说过他会打架,更没想到他身为副县级领导,单位的一把手竟然要出手,心里暗暗为他担心,一旦他被人给扁了,不仅肉体上受伤,下一步的交涉也会处于被动。
他一个没留神,身边的周胜利已经不见,对方的每个人身边好象都晃动着他的影子,同时耳边传来周胜利的戏谑的声音:“每人都打过招呼了,再动手不客气了。”
胖子刚离开陈志和的控制,马上对手下发令:“把他围在中间,每人一拳也让他不死也残。”
几天前刚经历过枪林弹雨的周胜利根本没有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别人看不见他人是怎么出手的,只是见胖子的手下一个个倒在地上,到最后只有周胜利一人站在门前,手里提着两支猎枪。
他把猎枪扔给陈志和,“任何单位和个人私藏枪支都是犯罪,这两支枪上缴你们公安机关。”
陈志和把两支猎枪放到车的后备箱内,对地上的人喊道:“谁的枪支找我登记。”
躲在暗处的穆天良没想到,自己的人全倒在了地上,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谁是周胜利。
他想起把兄栾公子交给自己的任务,把周胜利羞辱一顿,逼着他答应让自己在批发市场铺货。
自己在酒桌上拍着胸脯答应下来,“他不就是凭着学历高提拔得快吗?我给他摆个他从没见过的阵式,让他吓得当场尿裤子,从今往后不与咱哥们作对。”
牛吹了,局也做了,但是他从没想到的是自己摆出了大阵势,手下一群十个打手围攻他前边的黑大个,没有占到一丝上风,更没想到周胜利本人不按常规出牌,竟然亲自下场,几乎眨眼之间把自己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