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爱民被周胜利搀扶着下了楼。
郦丹看见后赶忙迎上前去把她接了过来,搀着来到餐桌旁边。
武警和特战队的战士都有自己带的干粮,已经吃过。
周胜利问01号:“怎么没见杜品凡的父亲?”
01号说:“郦参谋把那边发生的事情告诉老头子了,他说他早就担心会有这么一天,然后就到他的卧室躺下了。我担心他想不开,过去看过他一次。他说,等我们这边的事情一结束,他就到那连给那娘三个收尸,这之前不会死的。”
吃过饭与01等特战队员和武警的人告别的时候,01号问龙爱民腰是怎么回事,需要不需要派车送。龙爱民说,可能是昨天晚上与毒贩们交火时扭伤了,走一会路就好了。
田科长把她拉到旁边小声说:“你是内伤,越走越疼,路上让伤你的人背着,只是一条,今天晚上别搞了。”
龙爱民脸色羞红,只点头不说话。
她又把背篓递到郦丹手里,说:“里面你的所有东西都没动。”
郦丹说了声“谢谢”,接过了背篓背在身上。
周胜利感觉穿着少数民族服装不像是自己,处处别扭,早已换回了他原来穿的衣服。他想帮着郦丹背背篓,郦丹没有给他,对他说:“你路上照顾好龙阿姐。”
郦丽给他解释:“我们村寨只有情阿哥才给自己的情阿妹背背篓。”
传说龙性淫不知真假,但周胜利练习“潜龙功”后那方面的欲望相当强,功力越强,欲望也越强,昨天晚上他已经很克制自己了,龙爱民依然被他折腾得不敢走路。
她努力忍受着撕裂般地疼痛走出村寨,然后不客气地趴到了周胜利的背上。
返回郦家的路上,他们首先翻越了一道小山梁,然后再翻过一道更高、更陡的山梁。
周胜利背着龙爱民并没感到多么吃力,紧跟在郦家姐妹身后一步不落。
刚开始龙爱民心里还感到过意不去,但爬上一道山梁后发现周胜利喘气不粗,与正常一样,加之自己那里的伤痛已减轻了许多,恶作剧的心思又来了,一会儿扯他的耳朵,一会儿往他脖子里吹气,撩得周胜利心里痒痒的,瞅着郦家姐妹不注意就回头与她亲热一下。
大山里面往往是对面能看到人,听到声,真正走到面前还得大半天。
爬到那座最高的山梁上面,已经能远远看得见郦家姐妹家所在的那片浓密的树林了。
郦丹面向家的方向,引吭高歌:
阳雀儿在蓝蓝的天上高声唱,
苍山的女儿返家乡。
山外风狂雨又急,
妹有阿哥山一样的肩膀。
山外风狂雨又急,
妹有阿哥山一样的肩膀。
很快,山谷的对面传来了高亢的男声:
阳雀儿在蓝蓝的天上高声唱,
苍山欢迎女儿返家乡。
阿妈锅里鸡肉香,
苍山的女儿回家尝。
阿妈锅里鸡肉香,
苍山的女儿回家尝。
真不愧歌王的称号,五十多岁的人了,声音依然那么清亮,穿透力强。
郦丽告诉周胜利和龙爱民二人,阿妹把我们安全回来的喜讯告诉了家里人,阿爸说他们知道了,正在杀鸡等着招待咱们。
龙爱民夸奖说:“你妹妹的嗓音真好,是继承了你爸爸吗?”
郦丽说:“我们的族人会说话就会唱歌,阿妹是这一片十多个村寨年轻一辈唱歌最好的,在大学四年又学习了科学发音,阿妈说她现在已经超过阿爹了。”
郦丹被姐姐夸得不好意思,也对龙爱民夸奖起了姐姐:“阿姐的嗓音比我还好,她从小爱看书学习,心思没用在唱山歌上。”
后半截路程龙爱民没让周胜利背,周胜利还是从郦丹身上把背篓抢了过来。
他发现郦丹背着背篓很吃力。
天晌午的时候,四个人赶到了郦家。
刚进她们家小院,果然闻到了鸡肉的香味。
郦丹的妈妈看到郦丽马上迎了上去,郦丽也迎上去扑到妈妈怀里痛哭起来。
郦丽的父亲两只眼角不离大女儿,却问龙爱民挨打了没有,受伤了没有。
仅从这一点上,周胜利觉得他虽然识字不多,但很会处理人际关系。
妈妈确认女儿没身体上没吃亏,才想起龙爱民来,一个劲地说让她跟着遭罪了。
郦丹当着全家人和周胜利、龙爱民的面从背篓里掏出一堆钱,有国币,更多的是外币。她把这些钱分成三堆,说:“这些钱是周阿哥让从杜品凡家拿来,经过武警姐姐允许的,我总共分了三分,我们家、周阿哥和龙阿姐各分一份。”
龙爱民第一个表示反对:“我是被营救的,完好无损地拿回自己的命就值得庆贺了,不能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