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元景帝见他不信,又道,“若是不信你问青城王,他的话你总不能信吧。”
谢琅压了压嘴角,有些无语:“是是,臣去问青城王。”
心想问薛空青又如何,他虽然是大夫,但您可是帝王,您想说什么,他还不是照着您的意思来。
再说了,你瞧瞧哪一个快死的人像您这般生龙活虎的。
就算是要骗我,也得做做样子吧!
元景帝也不管他信不信,直接道:“你看看朕都如此了,你总不忍心再看朕辛劳吧,此事便交给你如何,五日之后,朕会召集朝臣商议此事,到时候你拿出一个章程来。”
谢琅一听就想拒绝。
但还没等他开口,元景帝就直接将他的退路堵死了:“不可拒绝,就当是为朕分忧了,让朕也好好歇一歇。”
元景帝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他再拒绝,便有些不合适了。
于公于私,他都是不能拒绝的。
“臣领旨。”
“这就对了。”元景帝笑着看他,“这些日子也忙得不轻吧?从今日起,你便可以回御史台了,办完今日的事情,便早些归家,去看你娘子去吧。”
“谢陛下。”谢琅真心感谢,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户部那地方真的不是人呆的,他还是好好地呆在御史台吧,动动嘴皮子就成。
不过想到元景帝刚刚交到他手里的事情,他又是两眼一阵发黑。
陛下就不能放过他吗?
他那么多臣子呢,集思广益,有大把人出谋划策。
唉!
谢琅心中沉甸甸的。
待终于忙完一天的事情归家,谢琅又忍不住向娘子诉苦。
“以前我觉得在御史台呆着还可以,动动嘴皮子就行,可如今的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多,别说什么起得比鸡早,睡得不狗晚了,我还是地里的老黄牛,一刻都不得空闲。”
“若是要我过这样的日子,我真的是很不想啊!”
程娇拍着他的背哄他,更哄孩子似的:“好了好了,别委屈了,你要是要是实在是不想干了,那咱咱就回家吧。”
“真的?”谢琅猛地抬头,满脸的不敢置信。
“当然是真的。”程娇瞥了他一眼,“瞧你累得不轻,还过得尤其不开心,何必吃这个苦呢。”
瞧你这委屈得,恨不得天天都让人哄,这才勉为其难干活,那还去做什么,不去了不去了,咱在家呆着吧。
“可是可是首阳长公主”
“长公主?”程娇摇了两下团扇,扫了他一眼,“你觉得如今的长公主可还是以前的长公主?”
以前的长公主,那可是陛下的亲姐姐,是高高在上的镇国长公主,谢琅拼了命地往上爬,只想在她要害自己的时候能自保。
所求的,也就是这点了。
可眼下已经不同往日了。
首阳长公主是什么人?
那是居心叵测想谋夺帝位之人,她害得谢琅如斯,害得元景帝与谢琅父子相见不相识,错过了那么多年。
元景帝岂能容得下她?
好吧,便是元景帝顾念旧情,真的能容得下她,那她不得小心做人,哪里还敢害谢琅。
当然,这都是元景帝与首阳长公主博弈胜出才有的结果,若是首阳长公主胜了的话?
那就更不必费劲了,赶紧抛下一切连夜逃走,指不定还能活命。
“长公主与陛下博弈,若是陛下胜出,长公主便不足为惧,若是长公主胜出,那你做什么都没用,咱们夫妻俩大概要连夜逃走,估计才有捡回一条小命。”
谢琅没想到这个,闻言当时都愣住了。
程娇问他:“如何?你是继续当这个官还是干脆回来?反正家里地位也有些,也养得起这么一家子,实在不行,咱们就靠陛下和临安侯府好了。”
谢琅道:“如今要脱身自然是万万不能的,便是要脱身,那也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说了”
“再说什么?”
“再说了,便是没有长公主,咱们还有更大的威胁。”
如今已经有不少人猜测,如今东宫太子乃是首阳长公主之子,而他才是真正的东宫嫡子。
而且而且这两年来元景帝的态度,他仔细回想起来,也是觉得很奇怪。
尤其是最近,元景帝的态度似乎都已经不加掩饰了。
想让他跟随大军前去蹭军功,他不想去,便又安排他协助户部和兵部准备军需粮草事宜,再到如今让他考虑此战胜败该如何做。
这哪里是一个臣子该做的事情。
这可是帝王之术。
谢琅为何这些日子总是哭惨,嚷嚷着不想去,其实正是因为心中抵触烦闷,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解决。
他其实并不想做什么帝王,只想和娘子高高兴兴地过一辈子,无忧无虑,自在随心,今日梨园听戏,明日平康坊看美人跳舞,后日茶楼吃茶。
想想都觉得那是何等的快活。
若是他真的是什么中宫嫡子,若是他不做储君不做帝王,元景帝在的时候还好,若是元景帝不在了,新帝登位,岂能容得下他?
谢琅极其烦躁,他苦恼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