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要是太子才是平清王的亲儿子呢?
堂兄弟长得相似,也是很说得通的。
血脉传承这种东西,确实有一定的根据的。
就拿程家来说吧。
先说程谦,程谦其实长得并不大像临安侯,反倒是有点像程元仲这个叔父,或是说,程谦其实长得更像他祖父老临安侯。
程娇程让两人有点像萧氏,但更多的却像程老夫人。
程姝倒是最像萧氏,那模样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兄妹四人,除了双胞胎的程娇和程让尤其相似了一些,其余的几个,瞧得出有兄弟姐妹的影子,但却也更像不同的长辈。
这样的例子,长安城里几乎家家如此,孩子都长得像长辈,像父母的、像祖父祖母的、像叔父像姑母的、还有像舅父像姨母的,这都有。
这是一个很直观说明血缘关系的证据。
时下世人如今的猜测有两种,一种是平清王想要构陷太子,找来了一个与太子相似的人来充作自己的侄子,上虽然不知他想做什么,但一定居心不良没安好心。
至于另一种猜测,便假定这谢意真的是平清王的亲侄子,那谢意与太子长得相似,是不是太过巧妙了,而且众人皆知,当初刘皇后与首阳长公主在凤凰山行宫生产的日子不过两日。
而谢琅那张脸,也尤其像元景帝。
于是,长安城里某些人虽然提都不敢提这事,但心中却有了一种诡异又合理的猜测。
这些日子暗地里也有好些个人来试探谢琅,弄得谢琅烦不胜烦,心情也委实是很不好。
程元仲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既然你如此说,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话的,诸事浮云,唯有眼下是真。”
谢琅笑了笑:“叔父说的是,诸事浮云,想那么多做什么,好好地把眼下的事情做好,珍惜每一天,这才是要紧的。”
至于那些有的没有的,他不愿意再去深想。
管他真真假假,最好是元景帝再生出一个儿子来,到时候一切与他无关。
陛下只是想废太子而已,和他景阳侯有什么关系。
“在下以茶代酒,敬叔父一杯,恭喜叔父高升。”
“好,多谢。”
两人聊罢不久,便到了下值的时候,客人也陆续到来,临安侯、程谦来了,萧衡也来了。
这一次萧衡倒是好运,得了户部的赏识,本次得以留在长安任职,调令下来之后进了户部,本次不必外任,也算是喜事。
上一届的学子能留下长安的不多,比较有名的便是萧衡和闻敏之,至于当年的状元仲永年,据说比较惨,被派到了偏远的地方做县令去了。
今日的宴席足足摆了八桌,女客三桌男客五桌,女客这边众人捧着在程老夫人这老太太,笑语晏晏,气氛融洽,男客那边则是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来了兴致的,还玩起了行酒令。
日暮时分,程家几个孙女与程老夫人一同离开,程老夫人今日心情相当不错,喝了一些酒,竟然有了一些醉意。
在到了门口要分别的时候,她便拉着程娇的手不肯松手。
“六娘啊,我的六娘啊!我的六娘最可怜了”
在场的人闻言都一脸懵然,心道老太太您说这话不亏心吗,你这孙女过得不知多好呢,有什么可怜的!
程娴当时气得脸都红了,咬了咬唇掉头就上了马车离去,半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出来送客的兰氏僵硬地站在原地,也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情况。
嫁人二十年,如今都要做祖母了,她还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处理婆母的事情,也实在是神奇。
程娇劝程老夫人:“祖母放心,六娘过得好着呢,您啊,不必担心,待您若是有了空闲,便来景阳侯府住几日,六娘带着您享福呢。”
吴傅姆也劝了她两句,她才稍稍回神,不再提这事,拍了拍程娇的手:“祖母喝多了,你们快快去吧,再耽搁下去,天黑就不好走了。”
“那祖母也赶快回去吧。”程娇说罢,又叮嘱一旁的吴傅姆,“傅姆回去之后让人给祖母送一盏醒酒茶,也睡个好觉。”
“好好好。”
送了程老夫人上马车离开,程娇才与谢琅一同往自家马车走去。
谢琅伸手扶她上马车:“来,娘子。”
不知怎么的,程娇听着这么一句,总觉得心头发颤,脸颊染上红晕,嗯,大概是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戳她小心肝。
由着他扶着上了马车,然后车夫驱车回景阳侯府走去。
马车里的两人安静地靠在一起不想动弹,也不想说话,只想安静地待一会儿,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
待回到了景阳侯府,天色已经有些昏暗,程娇洗澡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屋子里的灯烛慢慢地燃烧着,散发着光芒。
谢琅坐在矮塌边上,歪着身子靠着软枕,手里拿着一本书册似乎是要看,但他双目茫然失神,心思全然没落到书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程娇走过去拿过了他手中的书,见他回神看过来,便在他身边坐下,然后趴在他的腿上躺着:“不想看就不要看了。”
谢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