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修原的葬礼是三天后举行的。虽然慕家内部一个劲的将这件事归到陆瑾骁头上,但是对媒体他们也只说成了因病医治无效去世。
暗地里再怎么争的头破血流,明面上谁家都要面子,没人喜欢让家事成为别人的话柄。
更何况成了话柄之后对他们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葬礼这天j国的头头脸脸几乎都到了。仪式和纪念活动都是慕白夜主持的。
地点就在慕家大宅,最大的那间宴客厅里,慕修原的遗体被置于水晶棺中安放在中央。所有来宾都依次扶棺瞻仰。
宴客厅里播放着哀乐,所有人都神色肃穆面带哀伤,一个一个走过水晶棺然后慰问家属,一切都井然有序。
直到,两个没有被邀请的人走进来。
宴客厅里大多数人不认识叶宁溪和陆瑾骁。见了他们第一反应是这两位是谁,面生却又扎眼,男人容颜俊朗气质出尘,女人清秀小巧,站在一起莫名的合拍,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当然,刹那的惊讶之后,还有许多人心里起了不满。
参加葬礼,尤其是重要人物的葬礼,哪还有迟到的?这仪式都过一大半了才姗姗而来实在太失礼了。
众人都瞧着他们,他们却目不斜视,走到水晶棺边静默的注视一会慕修原的仪容,之后两人就转向了慕白夜。
慕白夜那双垂在身侧的手自从看到这两人进来就攥紧了,此时才又松开。
“陆总果然不是寻常人,这么快就能行动自如了?”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礼貌相迎。
陆瑾骁微微抿了抿唇。
“我太太要来参加她父亲的葬礼,送父亲最后一程,我除非是实在躺在床上动不了了,否则于情于理都该来。慕总以为呢?”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周围人的人都清楚的听见。
父亲?
众人大惊。
他们不认识叶宁溪,可其中有不少人这几天也听说了慕家这些传闻,知道慕修原突然冒出了个女儿,最近就在j国。
所以,就是眼前这位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叶宁溪身上,打量她,探究她。
慕白夜一听陆瑾骁这话,脑中那根神经就更绷紧了。
但是脸上,他还维持着礼貌表情。
“我很体谅陆总和陆太太这焦急的心思。但是抱歉,恕我不能认同。这位女士,她姓叶,从小到大都在云城,连j国的土地都没有踏入过。
如今家父驾鹤西去,你们就来说这是家父的女儿,这实在是难以接受。毕竟这种事还要家父自己认可。可他现在都不在了,空口无凭,陆总说这些话不合适吧?”
他这话故意用j国语言说的,陆瑾骁和叶宁溪听不太懂,周围的人却听明白了。
一番话又激起千层浪。知道内幕的慕家人大多脸色不渝,不知情的人则一脸震惊,或者交头接耳开始议论这桩八卦。
这话落下,陆瑾骁和叶宁溪并没有急着说什么,倒是跟在他们身后的阿宽开了口。
“大少爷,小姐的身份老爷在世的时候已经认了。慕家上下都知道。这一点,你不能否认。我可以作证。”
同样用的j国语言。
他是慕修原的心腹,时常跟在慕修原身边。这里许多人都认识他。
他这话一说,叶宁溪身份的可信度就骤然上升。
慕白夜却冷了脸,不似对陆瑾骁那般,他还要顾及颜面,对阿宽这个家中下人,他摆出了严厉表情。
“你作证?你先摆正你自己的身份,你凭什么作证?反正父亲已经不再了,不能指证你们。这个时候是不是无论谁跳出来说是父亲的儿子或者女儿,我们慕家都要认他?”
“大少爷,阿宽不是凭空捏造。阿宽有证据。”
阿宽冷静的回应让慕白夜愣了一下,也让慕家其他人愣了一下。就连周围的人也都禁了声,盯着他们看。
“你有什么证据?”
另一个慕家人问了句。
阿宽没急着说话,朝后面看去。
自门口处,又走进来一个人。
“贝律师?”
慕白夜吃惊不小。周围不少人也都认出了这j国知名的大律师。
“慕先生,你好。”
贝律师上前打了个招呼,语毕,又转脸想叶宁溪。
“叶小姐,陆先生,你们好。”
蹩脚的华语。但还能听懂。
慕白夜心头涌上一阵不安,连刚才还维持的不错的镇定都有些维持不下去了。
“贝律师,你来干什么?”
“慕先生。”
贝律师转向慕白夜:“我是来宣读慕老先生的遗嘱的。”
“遗嘱?”
慕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