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一看向伊平凡,笑道:“伊兄,这下形势逆转,该放了易兄了吧?”
伊平凡沉吟片刻,忽地笑道:“江兄,我为何要放了易兄?”
刘远接过话来,道:“伊兄,你若是不放,那这位赵兄,只怕就会死在这里了。”
说罢,刘远长剑下压,割破了提婆达多的脖颈。
伊平凡笑道:“赵兄会不会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众人愕然,刘远蹙眉,道:“你不想救他?”
伊平凡轻叹一声,道:“说到底,我和赵兄交情不深,虽很想救他,但终究不敢因小失大,辜负了那人。”
刘远道:“那么,伊兄,你今日是要见死不救了?”
伊平凡朝提婆达多拱了拱手,道:“赵兄,抱歉了,不是在下不想救你,实在是因为不敢负了他人所托。”
提婆达多冷笑,道:“看来,你们中原,也还是有着不少卑鄙无耻的人嘛。”
伊平凡装作没听见,转头看向晚烟霞,道:“晚宗主,在下的条件依旧没变,只要你杀了项澜,在下立刻就放了易兄,如何?”
刘远蹙眉,道:“伊兄,你当真不顾提婆达多的性命?”
伊平凡叹道:“不是不顾,而是必须有所取舍,在下这也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
刘远嗤笑道:“伪君子罢了,还找什么借口?”
伊平凡道:“刘兄,你怎么说都好,但今日,若想让我放了易兄,项澜就必须死在这里。”
项澜面色一白,江天一将她护在身后,道:“伊平凡,当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伊平凡摇了摇头。
渡远叹了一声,道:“阿弥陀佛,伊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罢,莫要再步步紧逼了。”
伊平凡看向渡远,道:“大师,非是我步步紧逼,实在是在下不得已而为之,只有这么一个要求,只要项澜死了,那么在下立刻放了易兄,绝无二话。”
刘远忽地抬剑,刺穿了提婆达多原本就受伤了的左肩,将他钉在地上,道:“伊平凡,你若是再不放人,我就继续刺,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东瀛的大自在高手受得了我几剑!”
提婆达多本就被刘远和张默先后重伤,此刻已是几近昏厥,只不过凭着一口气在强撑着,此刻被刘远刺了一剑,左肩剧痛之下,再是坚持不住,冷哼一声,也是昏了过去。
伊平凡蹙眉,心中出现了些许歉意,看着项澜,又看了看提婆达多,微微有些动摇。
若刘远直接一剑杀了提婆达多,伊平凡会愧疚,但依旧会坚持杀了项澜。但刘远不一剑了结,反而是一剑一剑地在折磨提婆达多,伊平凡就有些举棋不定了。
若是不杀项澜,而是救下提婆达多,那伊平凡就有愧于那人的所托;可若是执意要杀项澜,那提婆达多说不准还会因为他而备受折磨,伊平凡也很是过意不去。
伊平凡看向渡远,道:“大师,你是佛门得道高僧,难道就在这里看着刘兄折磨他人么?”
不得不说,伊平凡这招很是管用,利用了渡远的菩萨心肠。渡远轻叹一声,缓步向前,拦住了刘远,道:“刘施主,且住手吧。”
刘远冷冷地注目渡远,道:“你要拦我?”
渡远道:“贫僧只是希望刘施主莫要伤人了才是。”
刘远道:“渡远,你就在小觉寺,不解世事,怎地变得这般糊涂?此刻这事,可不是有菩萨心肠就能结局得了的。”
渡远双手合十,道:“刘施主,贫僧是不解世事,但也懂得正邪善恶,不可枉杀无辜才是。”
“无辜?”刘远简直被渡远这话逗笑了,道:“大师,这提婆达多先是伤了易海潮,又是打伤了我,这也能算是无辜?适才,大师你不还说要金刚怒目的?”
渡远叹道:“是贫僧修行不足,才轻易动了妄念,现在想来,实在是惭愧不已。”
刘远丝毫不给渡远面子,道:“渡远,我不与你为敌,你也休要拦我,今日,项澜杀不得。”
晚烟霞一怔,万万没想到刘远会这般在意项澜,一时间,对刘远的观感好了许多。
渡远道:“贫僧自是不会让项施主死的,只是,还请刘施主也莫要折磨这位施主了。”
刘远道:“我若是非要如此呢?”
说罢,刘远猛地拔出龙泉剑,插在了提婆达多右肩。
渡远正色道:“刘施主若是执意如此,那贫僧愿替这位赵施主受过。”
渡远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愕然,万万没想到渡远有这般菩萨心肠,尤其是伊平凡,此刻已是深感惭愧。
刘远叹了口气,道:“大师,只怕换成你来,却是无用,你的命,可威胁不到伊平凡。”
渡远道:“贫僧不过是想以身饲魔,化解刘施主的怨气罢了。”
刘远冷笑,道:“原来在你这个得道高僧的眼里,我刘远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