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烟霞手按在剑柄上,道:“刘远,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刘远将晚烟霞的动作尽收于眼底,但他却丝毫不在乎,道:“不,我这算是忠告,是在救你的小命。”
晚烟霞道:“我倒要看看,有谁能杀得了我?”
刘远看着晚烟霞,轻叹一声,道:“三年前,在华山之巅,你也是这般说的,结果,唉。”
结果,晚烟霞却被刘远一剑封喉,就此沦为笑柄。
晚烟霞登时沉下脸来——三年前的风云决,对她而言,已算得上是一生的耻辱,如今刘远再度提起,哪怕晚烟霞心性再好,也是怒火中烧。若非想到刘远远来是客,就凭刘远在酒馆里的那些言论,晚烟霞早就动手了,哪里会忍到现在。
晚烟霞到底是一宗之主,按耐住自身怒意,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刘远道:“我说过了,我来江南,是想问你个问题。嗯,还要见个人。”
晚烟霞道:“什么问题,又要见什么人?”
刘远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明日我等六人上山,再行商议罢。”
晚烟霞冷笑道:“你在这里伤了我的人,如今还想要大摇大摆上天平山,这要是传出去,你让天下人怎么看我?”
刘远诚恳地道:“晚宗主,信我一次,这事太大,不好在这里说。”
晚烟霞静静地看着刘远,轻叹一声:“刘远,你当真以为我怕你吗?”
刘远忽地笑道:“晚宗主,你和三年前相比,武功大进,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胜你,但我身后的这人,你又要怎么对付?”
晚烟霞目光越过刘远,远远地看见几丈外的屋顶上有一人站着。那人左手握着长弓,若晚烟霞所料不错,那人必是江天一。
晚烟霞怒道:“你想以多欺少吗?”
刘远耸了耸肩,道:“以牙还牙罢了,在酒馆,我被你宗内诸多女剑客围攻的时候,可没见你出手助我。”
晚烟霞怒极,但好在残存的理智告诉她,她孤身一人,绝非刘远和江天一二人的对手,哪怕只是其中一人,晚烟霞也不一定胜得过,何况二人联手?
晚烟霞咬牙切齿,道:“好,明日午时,我在山上恭候大驾。”
刘远拱手,道:“多谢了。”
晚烟霞不想理会刘远这副假惺惺的模样,当下施展轻功,想要离开此处,却被刘远叫住了。
“晚宗主,在下还有一事。”
晚烟霞怒道:“刘远,我一时忍让,你不要欺人太甚!”
刘远一怔,苦笑道:“晚宗主,你误会了,在下绝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只是想先问一句,你和易海潮,是否真如传闻那般,要定亲了?”
一个女孩子家被人当着面说起这种事,哪怕是晚烟霞,此刻脸上都有些发红:“干你甚事?”
刘远忽地露出微笑,道:“晚宗主,易海潮也来了。”
晚烟霞心中的万般怒气,似乎都被刘远的这一句给平息下来,这一刻,身为一宗之主的晚烟霞,竟有些手足无措:“他来干什么?”
刘远没说易海潮是为了他,看着晚烟霞这副模样,笑道:“他和我说,他下江南,是为了和你定亲。”
刘远没说谎,易海潮确实是这么对他说的,但至于易海潮的真实意图,刘远则没有说出来。
一是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二是刘远不想向外人说起他和易海潮的关系。
要让人知道天下刀客魁首的半天风雨是快剑的徒弟,不知会给刘远他招来多少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就不说了。
晚烟霞啐了一口,道:“堂堂半天风雨,亲自下江南来定亲,这像个什么话?”
这话刘远接不了,拱手道:“如此,晚宗主,明日再见了。”
晚烟霞这才回神,不情不愿地给刘远还了一礼,转身欲走。
“烟霞,稍等片刻。”
晚烟霞忍无可忍,猛地转身,满脸怒意,道:“刘远,你没完没了了是吧,还有什么事?”
易海潮微微一怔,道:“烟霞,你这是怎么了?”
晚烟霞看见站在刘远身后的易海潮,脸色微红,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易海潮笑道:“刚来,就在你要走的时候。”
晚烟霞小声道:“你怎么也不唤我一声,我还以为是……”
易海潮无辜地道:“烟霞,这也能怪在我的头上?我已经叫你了,结果你转身就对我发脾气,这也能怨得了我?”
晚烟霞这个时候真是有苦难言,当着刘远的面,她也不能明说缘由,只是生气了闷气。
易海潮道:“烟霞,我听快剑说了,明日午时,我等六人上山拜访,还请你莫要嫌弃才是。”
晚烟霞笑道:“我自然是不会嫌弃你这位半天风雨的,但是别人嘛,就要另说了。”
刘远闻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