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一路南行,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头,娇生惯养的陈樱更是苦不堪言。二人跋山涉水十余日,来到了黄河边上。
二人放任马匹吃草,人则是站在黄河边,看着这一条自天上而来的江水。
刘远不着急过河,望着一望无际的江水,心怀大畅,展开双臂,吟道:“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风吹过刘远袖袍,袖袍鼓起,又是一身白衣,真是飘飘欲仙。
陈樱没自家师父那么好的兴致,有气无力地道:“师父,我们先去吃饭吧,我真的好饿啊。”
这已经是在一个时辰内陈樱第三次说饿了。
刘远指了指一个方向,笑道:“丫头,你看那是什么?”
陈樱顺着刘远所指的方向看去,在黄河边发现了一家酒馆,陈樱当真是欣喜,拉着刘远便朝那座酒馆飞奔而去,连马匹都顾不上了。
那家酒馆里这里不远,让马匹在这里吃草歇息会,倒也不错。就算不放心,一会让小二过来牵马也就是了。
刘远被陈樱拉着,也没用内力睁开,而是直接反拉住陈樱,在她不解的眼光中,施展真正的轻功,仅仅是一刹那,便到了数十丈开外。
陈樱被吓得不轻,刚想让刘远放开她,却不曾想刘远又迈出一步,未等她反应过来,二人便已到了酒馆门口。
陈樱被吓得惊魂未定,一阵气急:“师父,你就不能慢点吗?”
刘远一脸的无辜,道:“可是丫头,你不是说你饿了吗?为师这也是为了你啊,早点到,你不就能早点填饱肚子吗?”
陈樱哑口无言。
理是这么个理,但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陈樱眼珠子转了一圈,转移开话题,道:“师父,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酒馆的?”
刘远道:“因为为师去范阳之前,曾经来到这里啊。说起来,这里的掌柜还对为师有恩呢,丫头你待会见到他时,应恭敬些才是。”
陈樱还未回答,酒馆里便走出一男子,道:“我说过了,是我欠你人情才是。”
来人年纪轻轻,瞧上去与陈樱相仿,一身黑袍,与刘远二人的白衣有些格格不入,似乎他和刘远二人天生不对付。
刘远见到此人,顿时开心了不少,语气中有着难掩的喜悦之情。刘远冲张默拱了拱手,道:“张兄,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张默道:“托刘兄的福,一切都好。”
二人寒暄过后,非常有默契地陷入了沉默,只是直盯着对方。
刘远本就话少,张默更是性格孤僻,甚少与人交谈,此时二人一见面,除了寒暄外,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陈樱看了看刘远,又看了看张默,眼神不停地二人之间来回打转,只觉得这一阵沉默静得有些可怕。
半盏茶后,见二人还不说话,快要窒息了的陈樱终于忍不住了,怯生生地道:“师父,要不我们先进去吧。”
既然刘远都说了张默对他有恩,想来二人的关系也不会太差,既如此,陈樱也就不隐瞒了。
刘远和张默相顾无言,也是有些尴尬,好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听到陈樱这话,像是落水之人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道:“张兄,欢迎我们吗?”
张默道:“酒席已然备好,请吧。”
刘远走进酒馆,一下便看到摆放在大堂中央的一桌丰盛酒席,此时酒馆没有客人,毫无疑问,这桌酒席只能是给刘远师徒准备的了。
刘远奇道:“张兄,你莫不是每日都摆下酒席,就为了等我吧?”
张默白了刘远一眼,道:“别不要脸了,就你,还未能让我如此破费,日夜都摆下这么一桌酒席,我这云烟酒馆还开不开了?”
刘远道:“那你是提前探知了我二人的行踪?”
张默道:“别瞎猜了,我的确得知了你们的行踪,但却不是探知,而是靠算。”
刘远三人在酒桌边坐下,刘远道:“别扯淡,能算到造化高手的行踪,只怕天机楼的闻天机都够呛,何况你?”
张默的脸始终面无表情,但此刻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闻天机?他还是我半个徒弟哩。”
刘远嗤笑一声,道:“张兄,玩笑可不是你这么开的,闻天机都快百岁的人了,你根骨也就和我徒弟差不多,你能当他师父?”
张默懒得解释,道:“你爱信不信。”
刘远苦笑,道:“算了,不说这事了。张兄,你上次救我一命,说是还我半个人情,余下的半个日后再还。可这几日我一直在想,你我素不相识,你何时欠我人情?”
张默道:“这个问题,你上次已经问过了,我的答案也是一样,你不需要知道。”
刘远道:“若我要用剩下的半个人情要你回答呢?”
张默道:“那我恐怕无法办到。”
张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