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真是见鬼了!”
本来是为了让陈默在外面多干点活赚钱,才想找个女人回来伺候他们的,现在倒好,到底是谁伺候谁?
又不是城里的大小姐,哪儿来那么多事情,农村哪家不养狗,偏生就她董思思娇气!
旺福本来就是陈默从兰家那儿抱回来养的,就算他们去朝兰家要,兰家肯定也不会给了。
如果他们想要重新养狗,就只能从小狗养起,直接养大狗是养不熟的,也不会有人家把养好的大狗给他们。
梁晓敏知道这侄子没救了,心想彩礼跟礼金这么大两笔,可不能便宜了那臭丫头。
等明天他们出去登记的时候,她就偷偷进屋把钱拿走——她就不信他们随身把这么多钱带身上,万一弄丢了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再次往外看,见陈默已经回了房间,于是又悄悄摸了过去,想从门缝里偷偷看一下,这小夫妻会把钱藏哪儿。
结果,等她仔细一看,原先布满裂缝、跟摆设没两样的破门,变成了厚实崭新的木板,连门锁都是新的!
这侄子,拿他们当贼防呢!
梁晓敏接连被打击到,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这会儿都差不多到点睡觉了,陈默当然不能让她吵着媳妇,快步走过去把门一拉,皱着眉板着脸,看着伯娘那种讨厌的嘴脸。
董思思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伯娘,说到底,你不就是看不起我以前是地主分子吗?那好啊,明天我去找你们下沙的大队长评评理,快过年了,上头也很关心咱们这些刚摘了帽子的,到底过得好不好。”
梁晓敏:“……”
董思思早就料到梁晓敏不会那么老实了,不往这女人头上扣帽子,往后都清净不了。而且她后面还有更重要的计划,现在怎么都要让这女人把气憋回去。
梁晓敏现在一听到董思思的声音就来气,每次这丫头说话,就能气得她半死!她气大地说:“董思思,一码归一码,你扯什么地主分子,跟这有什么关系?”
董思思也走了出来,看着她,轻轻笑了笑,温声细语地说:“我说有,就是有。所以伯娘,大晚上的,回去睡觉吧,不然你再闹,今晚就是你最后一个安稳觉。”
伯娘又惊又怒地看着她:这臭丫头,在威胁她!
董思思一张小脸清纯又无辜,任是谁见了她,都不会想到,刚才那些话竟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她像是没了骨头的美女蛇一样,靠在陈默身上。
梁晓敏看着眼前两人,忽然觉得这两人还真是绝配!
一只狐狸精,一只白眼狼!
*
大帽子扣下来,梁晓敏秒怂,再次夹起尾巴走了。
董思思打了个呵欠,朝陈默抱怨说:“你是不是傻?就站在这里由着她骂?下次不许这样,吵死了,把睡觉的情绪都破坏了。”
陈默一脸愧疚,马上说:“下次不会了。”
董思思哼了一声:“睡觉。”
她走到床边,回头看着陈默:“我习惯了一个人睡,你睡床还是睡地铺,让你先选。”
“什、什么?”陈默懵了,有点不知所措,“可是……可是……”
少女坐在床沿上,双手撑在身侧,修长的天鹅颈和肩膀处,凹出一个精致漂亮的肩窝。她微微歪着头,眼里映着跳跃的烛火,浮着柔和的光,纯洁又无辜:“可是什么?”
陈默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局促地说:“我睡地铺。”
董思思走过去,踮起脚尖,只需要微微仰着脸,就能刚好对上男人垂下的目光。
可她还是不喜欢这样,于是勾着他的脖子,引得他弯下腰。
“陈默,你原本过着被你伯父一家压榨的生活。他们不关心你,甚至不拿你当人看,所以你才会连续十几天飘在海上,劳累生病。”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不会有命站在这里,也不会知道要反抗你伯父一家,更不会认识到,自己并不比你村里其他人低一等。”
董思思的手一下一下地抚着男人的后脑,像从前揉那只宠物缅因猫一样,慢慢地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去登记领结婚证吗?”
陈默的喉结动了动,沙着声问:“为什么?”
董思思笑了笑,说:“在大医院,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如果我们不领证,你的家属是你伯父一家,我的家属是叔婶一家。你猜,如果我们发生什么意外,他们是巴不得我们死,还是会出钱出力把我们送到医院抢救?”
陈默闷声说:“他们会巴不得我们死。”
董思思点点头,奖励般地揉了揉他有点扎手的短发:“答对了。”
她接着说:“陈默,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且愿意在你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反之同理。”
陈默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说过,我救了你,你的命就要归我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的命,包括了你的人,你的一切。所以陈默,你是我的,但我不是你的。”
“我们还没有领证,我现在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彩礼归你,嫁妆归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