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明孤身一人游荡在长街上,竟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此时此刻,她是谁?她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不断萦绕盘旋,像是一根根针,扎得她心痛难忍。
但不管如何彷徨如何迷茫,柳明明清楚意识到,此时的自己,不再是当初那个快乐无忧的柳明明了。
现在的她,应该叫柳青梵吧,那个爹妈车祸惨死、被亲戚觊觎家产的倒霉蛋。
若是她告诉陈清河,告诉父母,说自己不过是借用了柳青梵的身体重生,会有人相信吗?
他们或许会以为自己是疯了,又或许会以为这只是柳青梵为了得到陈清河而想到的肮脏手段。
毕竟从陈清河对她的厌恶程度来看,柳青梵当初为了赢得陈清河的心,没少用什么下作手段!
意识到这一点,柳明明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又有些生气。
搞清楚哎,陈清河可是她的丈夫,这个叫柳青梵的凭什么惦记?觊觎别人老公这种事情很快了吗?
但转念一想,呵,从这情况来看,自己都死掉一年多了,难道她还能自私到让陈清河为她守寡一辈子?
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这些想法,矛盾纠结,直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嘶哑带着愤怒的男声。
;柳青梵!你怎么自己跑掉了呢?你现在,怎么能离开柳家呢?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是走了,老爷和夫人留下的家产,就真要被那些人给瓜分了!;
听到这话,柳明明往后看去,只见一名身形高大挺拔的年轻男人站在她面前,神色阴郁,眼神中带着些许失望。
柳明明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与她说话。
此时此刻,她并不认识这个人,但若是贸然说出自己不是柳青梵的话,那岂不是连个容身之处都没了?
再者,自己既然借用了柳青梵这个壳子,就不能做人没良心,起码,先将柳青梵爹妈留下的遗产给抢过来,然后再处理自己的事情。
反正,陈清河也不待见她!
想到这里,柳明明又在心底默默埋怨了柳青梵一番,你说你,觊觎哪个男人不好?偏偏觊觎我的男人?
现在好了,陈清河一看到她就退避三舍,她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心里骂骂咧咧,但脸上,柳明明还是做出一副痛心的表情来。
;我怎么抢?你说,你让我怎么抢?那些人一个个都来者不善,我一个弱女子,能抢过谁?;
听到这话,对面的帅哥神色微微诧异,伸手就要去摸柳明明的脑门。
柳明明忙躲开,说道:;干嘛呢!;
;你是不是发烧了?而且还烧糊涂了?你这种蛮横不讲理的人,竟然还会说自己是弱女子?还会说自己抢不过?;
顿了顿,男人说道:;你拿出当初追陈清河的那股魄力来,柳家的财产早就被你拿下了。;
柳明明嘴角一抽,心里又默默问候了正主柳青梵。
大姐,你当初到底对我男人干了什么?
但此时在男人看来,柳明明是在思考,是在犹豫,眼底甚至还带着一抹慌乱。
许久,男人叹息了一声,说道:;是,我知道,以前有你父母撑腰,你什么都不害怕,现在你父母猝然长逝,你一时无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可是青梵啊,你难道就没怀疑什么吗?你真觉得,那只是场单纯的车祸?你就不想给你父母报仇吗?;
男人上前几步,盯着柳明明哑声说道。
他声音低沉好听,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让柳明明根本无法说不。
下意识的,她点了点头。
;是,我当然想报仇,可是我怎么报呢?你也看到了,她我的叔叔与我的小姨都联合起来了,他们能放过我?没准,他们早就想好计策来对付我了。;
男人似乎没意识到这一点,表情也是一愣。
俩人对视许久,终于,男人说道:;那那我带你离开深州吧,逃得远远的,不要再与这些人有牵涉!;
;但你不是我买来的保镖吗?你为什么要带着我逃?;
几乎不受控制的,柳明明就说出这番话来。
说罢,她瞪大眼睛捂住了自己的嘴,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知道这男人是柳青梵买来的保镖呢?
男人脸色又是一变,旋即,他退后几步冷笑道:;是,是我逾越了,我巴不得你赶紧被人害死,这样,我就能摆脱你了。;
说罢,男人转身就要离去,柳明明忙追上去。
;不是,大哥你别生气啊,我就那么随便一说,现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掉啊,不如我们合作吧,等事成之后,我给你自由。;
听到这话,男人顿时停下了脚步,柳明明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他后背上。
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柳明明哀嚎:;卧槽大哥,你下次刹车时能不能提前告诉我?我鼻子都要被你撞歪了。;
;自由?你真以为我陪在你身边这么久,是为了所谓的自由?柳青梵,你当真不懂我的心吗?;
男人眼中带着失望,望向柳明明,声音也带着几分幽怨。
柳明明一愣,心里大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