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当一个人处于顺境的时候,干什么都特别顺利,仿佛旁边有神佛在帮忙,把所有不利于他的因素,全部拿走了。
当他倒霉的时候,就会祸不单行,连喝口凉水都塞牙。
赌鬼也会说,当财运来的时候,怎么打怎么赢,如果走霉运了,手里有再好的牌,也会输得一蹋糊涂。
秦伟良感觉自己现在就在走霉运,所以才这么倒霉,连这样都会被谢家翻盘。
从最开始派汪滨海去虞城,莫名其妙地就被纪委的人带走开始。
后来徐敬玮突然对女儿没兴趣了,让他开始担心女儿的婚事。
今天原本计划得好好的,就是借给父亲做寿宴的时机,逼余杭的家族做个选择,让他们跟谢家划清界线。
就在他以为要成功的时候,叶星达突然出现了,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他这才清醒过来,其实汪滨海被抓之后,自己就应该小心谨慎,撑过这段霉运期,等运气好转时,再想办法对付他们。
可惜大错已经铸成,后悔也来不及了。
可以想像的是,现在秦家有多冷清,谢家就有多热闹。
望着原本宾客满座的大厅,现在已经全部离开,只剩下本家那些人,还坐在角落的桌子上。
就算他们,也垂头丧气,只顾低着头喝茶,连聊天的兴致都没了。
秦伟良此时恼怒之极,可是当着大家的面,不想失态,于是强撑着身子,指挥那些帮忙的人,把院子的空桌子全部收起来,放在角落,只留下供自家人用餐的桌子。
而坐在大厅主位上的秦老爷子,原本花白的头发,此时像是一下子全白了,脸上的皱纹,好像也一下子增多了,密密麻麻的老年斑,让他的脸,看起来似乎有了死灰色。
就连身上那件大红色的对襟棉衣,也无法带给人喜庆的感觉。
给人感觉一下子老了十岁,从七十出头一下子进入了耄耋之年。
此时他抬头望着外面灰暗下来的天空,悠悠叹了一口气。
古人治家,犹把重心放在律己修身,还提醒施惠无念,受恩莫忘。
而秦家这些年,却把重心放在钻营上,一心只想往上爬,忘了应该怎么做人了。
对于帮助过自家的谢家,不但不感恩,反而恩将仇报,只想灭了对方。
如此缺乏做人的底线,早晚有一天会被人唾弃和毁灭。
原以为自己年纪大了,看不到受报应的一天,没想到这日子来得这么快。
既然如此,那就认命吧!反正他已没脸再见谢家的人。
秦文薇此时已经回到卧室,反锁住房门,坐在梳妆台前,呆呆地望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自己,瓜子脸,桃花眼,配上精心修饰的卷发,谁见了都说漂亮。
可是徐敬玮为什么会不喜欢自己呢?
忽然想到谢国兴当初为了拒绝自己,还跟家人断了关系,他也非常讨厌自己?
像她这样的相貌,其实并不讨男人喜欢?
那些说自己漂亮,都在骗自己?
她的情绪突然陷入强烈的自我否定中。
一直到自鸣钟响了十二下,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才清醒过来。
肚子确实饿了,她却没有胃口。
楼下应该在吃午饭了吧?让她意外的是,居然没有人来叫自己?
这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父亲和家人此时肯定在收拾残局,没时间来管自己。
而除了家人,谁还会关心自己呢?
以前一直当她跟屁虫的俞佩玲和陈家萱,刚才已被家人叫回去了,看情形,这两家决定跟秦家决裂了。
一个人走到床前,慢慢坐下来,感觉突然失去了精气神,整个人痴痴呆呆地全身无力。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转头望了一眼,懒得伸手去拿床头的话筒。
可是铃声一直响着,逼得她不得不坐起身子,去接电话。
“喂——”她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薇薇,你还好吗?”是张雨慧的声音。“我刚刚下班,就听到你家的消息,所以现在才给你打电话——”
她是省台的主持人,上午有一个节目需要录制,一直忙到十一点半,才走出演播室。
今天无法参加秦家的寿宴,她提前跟秦文薇打过招呼,下午会带了礼物,来秦家一趟。
没料到出了这样的大事。
因为在电视台上班,她的消息相对比较灵通,上次汪滨海的事,她也暗暗帮忙闺蜜在打听,到底是谁安排杨厅长去虞城抓人,可惜最后一无所获。
能瞒过所有人,她就猜测这个人不普通,应该不是省里某位大佬,所以想劝秦文薇,暂停举办寿宴。
可惜她们听不进,还是把请柬送出去了,她只好把后面的话,收回肚子里。
今天叶星达出现在谢家,答案就揭晓了,肯定是叶家安排人做的。
“慧慧——”听到张雨慧的声音,秦文薇顿时崩溃了,忍不住大哭起来。
今天发生的事,对她的刺激实在太大了,此时除了张雨慧,她也找不到可以倾诉心事的人了。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