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山拎着那个盒子回病房，里面是吃的，沈听橙从下午到现在什么也没吃，本来就说低血糖。
沈君山倒也不至于幼稚到把路观棠准备的东西扔了自己又去准备一份，。
来以为应该都已经睡了，谁知道病房居然还开着灯。
沈君山走进去，陈缈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有些无奈道：“我已经尽量小声了，但还是把她吵醒了。”
沈听橙正靠在床上给乔灵回消息，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不是吵醒了，我有点认床，睡不着。”
沈君山把病床上的小桌板支棱起来，“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
盒子里面有一盒小馄饨，很少，总共就五个，还有巴掌大的一盒蒸鸡蛋，再加一瓶牛奶。
沈君山拿出来的时候握了一下，还是热的。
沈听橙也是真的饿了，先咬了一口馄饨，白菜的，很鲜，沈听橙一口气都吃完了，还把汤喝了两口。
然后端起那碗蒸鸡蛋挖了两口，然后搁在了桌子上。
沈君山以为她不吃了，结果她换了一只手，把那碗鸡蛋也吃了个干干净净。
陈缈把牛奶拧开递给她，沈听橙吸了两口牛奶，吃的刚刚好。
沈君山默默地收拾碗筷，真是少见的，沈听橙胃口，那么好......
沈君山去扔了东西回来，陈缈正在催沈听橙睡觉，“听橙，少玩一会儿，对眼睛不好。”
沈听橙应了一声，刚要把手机放好，路观棠发过来一条消息，“馄饨好吃吗？”
沈听橙：“......”
沈听橙停住了要往被子里溜的动作，默默地坐好，果然，沈君山回来之后对她说，“听橙，爸爸有话要问你。”
路观棠其实都已经交代的差不多了，沈听橙只要顺着说就行了，而这一切，根本就是他们两个联手策划的，连口供都不用对......
第二天，沈听橙被护士姐姐推着去再做一个检查，陈缈在病房替她收拾东西，沈君山坐在一边，他一夜没睡，陈缈有些心疼他，“你不要，想的太多了。”
沈君山走到了窗户边，实在是没忍住，点了根烟，“你说志昂，怎么就......”
沈君山是拿蒋志昂当儿子看的，是真的拿他当亲儿子看的，一直以来也对他颇为关心，可他对于蒋志昂做的这些错事，却一直全然不知。
“蒋哥当初把他唯一的儿子托付给我，我本以为，他成长的很好的。”
当初蒋氏夫妇车祸，蒋夫人当场死亡，蒋云飞在重症病房撑了两天，沈君山紧赶慢赶的见了他最后一面。
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当时还年幼的蒋志昂。
沈君山在他的前许诺，会把蒋志昂当自己的亲儿子看，而从小到大，蒋志昂都一直是一个省心又优秀的孩子。
蒋老爷子不方便的时候，沈君山甚至去给他开过几次家长会。
这般看着长大的孩子，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竞赛作弊，跟人做交易蓄意伤人，甚至明目张胆的养着还在读高中的姑娘。
更离谱的是他本身还有另外一个女朋友！
而最让他无法心安的，是蒋志昂甚至刚开始还觊觎了沈听橙......
昨天他问了沈听橙很多，沈听橙有一些话说到了他心里，在他还试图为蒋志昂解释的时候，沈听橙反问他，“高三跟高二根本就不在一栋楼，蒋志昂跟路观棠从来没有交集，他为什么要跟顾放做那样的交易？”
“已经去C市念大学的蒋志昂，为什么闲来无事还要上一上华晨的贴吧，跟他同龄的他的朋友，为什么无意中聊起的八卦，恰好是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和他们差了一个年级的学弟学妹的事情？而这一切，又为什么刚刚好，要透露给您呢？”
蒋志昂针对路观棠，确实是有些刻意了，刻意到沈君山尽管觉得有些荒唐，却也没有更合理的解释。
沈君山双手撑在窗边，他以为蒋志昂会成长为一个堂堂正正，不输蒋云飞的优秀律师的，可是......
品行这种事，刻进了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