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闹又闹了半个多小时,等孩子再度睡着的时候林跃觉得手臂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整个人累得头晕脑胀,只剩一点靠在床头喘气的劲。
“他每次生病都这样?”魏知南问。
林跃苦笑,“差不多吧。”
“经常生病?”
“早产儿,体质要弱一些,刚出生的那一年经常生病。”
“都你一个人带?”
“找了个保姆,不过他脾气其实不大行,生病的时候就特别娇气。”
林跃实在累得够呛了,没力气跟他拉家常,“你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她最近几天合起来才睡了几个小时,得趁着现在球球没醒赶紧补觉,说完就想往下躺,却被魏知南一把拉住。
“你干嘛?”
“先别睡!”
“我真的没力气跟你谈。”
“不谈,你把头发吹干!”
她洗完澡都没吹头发,还在滴着水就要往下躺,魏知南不允许,可林跃真的快散架了,困得要命。
“不用吹,我都习惯了。”
她脱开魏知南的手,一下倒到枕头上。
你见过谁秒睡吗?以前魏知南觉得这是个夸张的说法,但林跃亲自给他做了示范。
真的是一秒入睡啊,毫不夸张,明明上一秒还在跟你说话,下一秒就睡着了,等魏知南去洗手间拿了块干毛巾回来,林跃已经睡沉过去。
“醒醒,喂!”魏知南拍了她两下,床上的人没反应,满头的湿发铺在枕头上,发梢还在滴着水。
魏知南坐到床边,将人强行拉了起来。
“把头发擦一下再睡!”
林跃嘴里不爽地哼了声,但眼睛并没有睁开,整个人顺势倒下去,刚好靠在魏知南身上,魏知南只能用毛巾帮她简单擦了几下,勉强擦至半干,林跃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反而睡得更香,身体软绵绵地靠在魏知南的肩膀,头发缠着他的手臂,能够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混着一点点奶香。
魏知南扔了毛巾将人放倒在床上,林跃身上的t恤早就缩了上去,露出半截细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和笔直的腿,所有一切拼凑在一起便是最美的风光。
魏知南觉得小腹开始发胀,随手将被子帮她拉上,转身出了卧室。
他去旁边次卧的洗手间洗了个澡,将身上那股燥热压下去了,又重新回到主卧。原本仰卧的林跃已经翻了一个身,跟球球面对面躺着,小家伙的睡姿也几乎跟她一模一样,床上一大一小,母子俩都睡得很香。
魏知南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不真实。
这些年他四处奔波,拼了命的掠夺,从东拓到启程,再从启程到海德,手里拥有的财富越来越多,身上背负的声望也越来越重。
谁都以为他早已家财万贯,人生圆满,可只有自己清楚自己的生活到底有多贫瘠。
也就这一刻吧,这一刻看着床上依偎在一起的母女俩,他才突然觉得,或许这些年所吃的苦,拼的命,多少有了点意义。
魏知南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转身出了卧室。
半夜球球又苦恼了两次,林跃撑到凌晨三点左右才又给他喂了顿退烧药,后半夜总算消停了,没再吵,她多少睡了点觉。
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旁边摸。
“球球,宝宝……”
结果只摸到一手空。
“球球!”林跃一下坐了起来,发现球球根本不在床上,屋子里也没有人。
她顾不上身上穿的还是魏知南的t恤,光着脚就往楼下跑。
美珍阿姨刚溜完狗回来。
“魏知南呢?”
“我…我刚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屋里。”
林跃推开门,疯似地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依旧不见踪影。
“不,,他不在了,他把球球带走了,他把球球带走了!”
林跃几乎是嘶喊出来,冲回屋里抓住美珍阿姨的手臂,“有没有手机?”
美珍阿姨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从兜里摸出手机。
“解锁!”
美珍阿姨解了锁,林跃胡乱在上面滑了几下,总算找到魏知南的号码拨了出去,凝神,屏息,几乎蹦出来的心脏和急促的呼吸都在昭示着她此时有多害怕。
“光着脚站那干什么?”
电话没通,却等来魏知南的呵斥声,林跃闻言回头,见魏知南抱着球球正从楼梯上走下来。她飞快走过去,一把从他手里抱过球球。
“魏知南,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离他远点!”
她的情绪激烈得有些过分,就好像眼前的男人是洪水猛兽一般。
美珍阿姨在旁边吓得不敢吭气,用余光偷偷瞄魏知南,但后者好似并没生气,只是眉头皱了下,低头看了眼她踩在地上的脚,问:“你大清早抽什么疯?去把鞋穿上!”
林跃听不见,不,她不是听不见,她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要跟我抢儿子”的信念。
“我再警告你一次,我不会把球球给你,你最好断了这个念想!”
魏知南嘴角勾了下,像是在笑,问:“你知道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