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如今山河破碎,群懿公官居执宰相位,又无罪过,皇上先是刚愎不听劝谏,后来却为了平息李茂贞等犯驾逆臣恚怒,群懿公这等朝堂近臣也要顶罪被赐死!如今就算跻身朝堂,也未尝不是自取其祸。
更何况...当年你祖父被奸宦田令孜冤杀害死,到底也须皇上首肯,可他却毫无作为...这话为父也只能对你说及,就算我刘家为朝廷尽忠,冤苦愤懑也只能压在心中,断然也不能犯了谋逆大罪去寻皇上追究...可是为父绝不能只因皇上宣召,便将你推送入宫里去!”
眼见自己的父亲大吐苦水,刘金姑神情间也不由流露出几分忧愁之色。而她再向刘汾表态时,语气却是无比坚定的说道:“女儿受父母恩养,终身大事,自是由父亲做主。既然父亲不愿送我入宫,便是天子九五之尊,女儿也是抵死不从!”
“这说的容易...可为父毕竟不是拥兵自重的强藩节度,就算当初坐镇统掌得两处州府,可天子圣旨,也自当遵从,更何况如今也并无官禄在身?虽然蒙李节帅收容关照,休说为父也并不算是他的幕僚属臣...就算方今天下皇上威严扫地,可是抗旨不遵,世人也会道为父也如背逆的乱臣贼子那般,视圣旨如无物,如此往重了说便是悖逆犯上,我刘家也绝不能背上这般污名。所以无论如何,也总是要给朝廷一个交代的......”
刘汾苦笑一声,喃喃说着,然而他沉思了片刻,忽的双眼一亮,再转头过去定定的望向自己的闺女刘金姑的时候,却是转了个话头,而意味深长的问道:“我儿,你看那李节帅为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