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听李天衢如此说,他双目中也登时掠过见猎心喜的狠厉凶芒:“好!你这汉倒也痛快,老子的确就是要试试你的本事,且看能不能胜得过俺!你要是输了,所佩的这把宝刀便要由老子拿去!”
寨墙一侧倚放着的朴刀立刻被攥在手中,张虎二话不说,立刻抡臂挥刀,直往李天衢的身上劈来!
李天衢喝令解青退开,拔刀出鞘握在手中的同时,他观察张虎握刀与出手的姿势,情知对方的确也是个练家子出身。这倒也好,既然这是个出手果断的悍匪,无疑还是用最为直接了断的方法,要从气势上压倒对手,而打到他服!
“来吧!”
李天衢瞪目大喝,手中唐刀骤然撕裂开空气,发出凄厉的破风声,随即“铛!!!”的声激烈金铁交鸣震响乍起,张虎面色微变,不由踉跄的倒退了两步,手中紧绰的朴刀锋刃上也当即迸裂开一道缺口!
一刀荡开了对方的劈斩,李天衢的动作仍毫不停滞,手中唐刀大开大阖,风驰电掣绵绵不息,每一招奋力攻去愈发凌厉迅猛,然而他也注意着未曾使出立要取对方性命的杀招。
而两人之间的激战,也惊动了周围的蟊贼匪盗纷纷围拢过来观看,其中有些同张虎亲近的喽啰本来正要高声鼓噪,可是眼见得李天衢那刀使得格外狠厉,一时间竟生生压制住了张头目,当即不由惊骇得闭上了嘴。
张虎节节败退,眼见周围已有不少喽啰前来看热闹,倒更是激得他凶性大发。和李天衢真的交上了手,他这才意识到对方的确刀法悍猛精湛,再斗下去恐怕早晚要败,可张虎好勇斗狠的性子,一时间只感下不来台,全为争个脸面,手上动作反而愈发的狠厉起来。
当李天衢劈出约莫六七十刀之际,终于又是一声劲响,他奋力一刀将张虎手中朴刀给荡开,当即致使对方空门大开,倘若李天衢趁势赶上再一刀劈落下来,张虎如果躲闪稍慢,也必然要被他一刀将身子生生劈成两截!
这个时候张虎的脸上才掠过一抹惊惧之色,然而间不容发之际,他忽然意识到李天衢本来快如疾风暴雨的刀势明显慢了半拍,如果对方当真动了杀心,此时唐刀可能已毫不费力的割裂开自己的身体。
当张虎下意识的再挥刀反击过去,李天衢脸上一如既往的噙着抹淡定的笑意,他把门户守得极紧,也根本不给张虎任何可乘之机。凄厉的寒芒忽然又从一侧掠过,锋利的刀刃最近时距离张虎的脖子大概只有一两寸时,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寒。身上顿时又起了一片的鸡皮疙瘩,张虎再回过神来,也已意识到李天衢这一刀看来也是有意偏了几分......
“罢了,老子输了,你果然好本事,我的确不及你。”
甚是凶强好斗的张虎眼中终于流露出钦佩之色,他把手中朴刀一丢,并向李天衢抱拳说道。而李天衢见这悍匪起码知道好歹,他这身本事倘若真厮杀起来,的确也可说抵得过三五十人,既是有心拉拢,李天衢当然也要给张虎台阶下,遂拱手回礼道:“承让了,张兄好身手,如今既是同寨中人,我等好生亲近,日后也须彼此照应才是。”
张虎闻言咧嘴一笑,脸上倒也露出几分憨态。在旁解青见李天衢力战赢了这场比试虽未高声喝彩,可也不由得紧紧握着拳头低声叫好。李天衢再环视过去,瞧见周围拿些看热闹的喽啰再望向自己时,眼中也多了几分敬畏。
而在更远处,听到外面异响也连忙出来察看的廖伦眺望见李天衢、张虎二人站在一处,彼此关系看来竟似也拉近了不少,他的脸登时沉了下来,还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然而廖伦脸上猜忌与不满之色虽然毫不加以掩饰,很显然对于一些事态的发展已经脱离自己的预料之外,他也并没有能力改变什么。
而李天衢遥望见远处廖伦的身形,他的目光中已有精光流转,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冷冽的杀意也是稍显既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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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于此处李天衢暂做栖身的芦冈中山寨地理位置自古交通便利、八方辐辏,如果不是世道太过动荡,本来也是商贾云集,驿差穿梭的繁华去处,而由于附近驻马投宿的客栈马店极多,遂在明朝时节又定下了个名头,故而也是后世河南驻马店的称谓由来。
所以在如今时节,才会吸引来一些亡命之徒趁着官府管控的力度愈发疲弱之际,在此间大致位于后世驻马店治下的岗岭间设立寨子做剪径劫掠南来北往商贾的勾当。
然而当初黄巢率领大军逃出关中,又虚晃一枪杀至附近地界,加上蔡州秦宗权迅速倒戈归降,这也让豫东、豫南各地的军民根本来不及避祸逃难,诸如那时的李天衢未曾料到会撞见反投了黄巢的大股凶残兵匪,横祸临头,然而虽说不上是脱胎换骨,也已是“借尸还魂”的由另外一个元神控制着这具身子为在乱世中挣扎求生,而阴差阳错的做了在绿林山寨中暂时栖身的强寇。
而按芦冈所处的地理位置,正好卡在了蔡、陈、汴、许等州府的必经之路上。黄巢、秦宗权所部反军为了尽快补充军需,如蜘蛛网般深开魔爪向周围地界蔓延开来,这些时日内,北面地界也尚有不少流民百姓方知灾厄临头,这才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