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医生查房之后,确定文静可以回家休养,宗合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积极帮文静收拾东西,又为她拿了不少药。
“这几天你在家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文静坐在副驾驶一直沉默,平常话很多的她,今天从醒来一直到现在话都很少。
只是总看着前方的路发呆。
“你怎么了?”宗合察觉到她的异样。
平时她聒噪又罗嗦,令人不厌其烦。
“我又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文静刚刚说完,宗合手就一抖。“说说看……”
文静目光仍有些呆滞,自言自语。
“很真实,不像做梦。”
她想了很久,缓缓扭头看了一眼宗合,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在宗合心目中的地位,在这段和白富美竞争的感情中,自己早就输了。
“我总觉得……我们两个才是一家人。”她自言自语地说。
宗合屏住呼吸,尽可能平静地问她:“你又梦到什么了。”
“我梦到下班回来,你在玩游戏,我很生气,把电源都拔掉了。”
宗合沉默了,眼睛一直看着前方没有回话,过去的回忆一幕一幕涌向大脑。
是的,这个场景在过去已经重复了上百次,这是宗合曾经的噩梦。
“难道你没感觉吗?你不觉得很奇怪?”文静问他。
明明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生活,一分一毫却如此真实,就连当时房间的光线、沙发的触感都特别熟悉。
宗合没回答,用手打着方向盘,行驶了有半条街,突然开口道:
“文静,你身边也有比较优秀的男士,真的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宗合说这话的语气特别像遗言。
“我很差劲,真的!你不要把注意力放到我的身上,那是在浪费青春。”
文静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把话题强行转到这个上面。
“我跟你说我奇怪的记忆,你没听到吗?”
宗合一直开着车,没有再说话。
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恐惧。
他不知道文静还会想起多少从前的记忆,对此刻的生活感到岌岌可危。
终于把文静送到她楼下,宗合把大包小包递给她,“好好休息。”
文静发觉始终跟他无法在在一个频道,在打开车门下车的那一霎那,她突然扭过头来。
“奇怪,我突然觉得这车好陌生……我总觉得,你以前没有车,这车不是你的。”
宗合紧紧握着方向盘,平静地转过头来,“是啊,以前的确没车。”
文静一时间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索性和他告别回家休息。
今天的宗合,半夜失眠了。
文静种种不经意的话着实把他吓到不轻。
自己明明已经开始新的生活,如今这又是什么?还没开始享受就要被打回原形?
此刻的文静正对着镜子试图查看脑袋上的伤口。
光线太暗,也没看清楚究竟缝了几针,只是想到自己这两天莫名其妙多出的记忆,一时间也觉得迷茫。
莫不是自己真的把脑子摔坏,成了神经病?
由于伤口不敢挤压,文静只得趴着睡觉,像往常一样随手刷着视频。
视频里,一对青年男女正在举办婚礼,新郎新娘穿着整齐的正装正在宣告誓词。
文静羡慕的看着这幸福的场景,脑中同时闪过奇怪的画面。
她的记忆中出现一段模糊的婚礼,自己穿着简单的红色秀禾,旁边新郎穿着西装和自己站在一起,一旁的司仪正煽情的说着什么,台下坐着各种亲戚。
记忆涌出的一瞬间,文静吓坏了,她迅速站起身来到镜子前,睁大眼睛再度查看一遍伤口。
怎么突然脑子中有一段结婚的记忆?谷濙
自己明明是个未婚女青年!一瞬间,文静的心态突然有种已婚妇女的悲伤。
完了完了。
文静拿起电话打给负责自己病床的医生。
告诉他自己这两天脑中总出现奇怪的画面,都是生活中没有发生过的事,却格外真实。
医生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拍的片子我也看了,里面没有什么明显损伤,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文静十分担忧,“会不会撞得太厉害,导致神经错位什么的……”
医生知道像她这样的女患者最爱胡思乱想,安抚道,“可能是撞到脑袋被惊吓到,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导致的。”
“可我没感觉到什么惊吓啊?”文静觉得自己向来很大胆,不会脆弱到吓出幻觉。
医生还算负责任,最怕她没事去百度里搜索症状,搜着搜着就成癌症了,索性指引她:
“实在不行,建议看一下心理科,疏导一下。”
挂了电话,文静趴在床上,回想着刚才记忆中的场景。
太真实了,她甚至能留意到记忆中桌子上那个红色的脸盆,侧边有一处磨损!这种细节实在不想做梦。
正出神,海其电话打了过来。
“你的脑袋怎么样?听说撞得不轻。”
海其向来擅长维护同学间的感情,本来还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