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是什么人?
那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理工男。
让他搞出一些对人能够造成很大杀伤的东西可太容易了。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就可以。
而他让人倒下去的也不是别的,皆是他提炼出来的火油,里面还掺扎着高浓度的酒精,这东西蘸火就着。
并且这玩应还有一个特点。
那便是遇水不灭,甚至水还会助长它的威力。
一时间,就看见润州城的城墙升起了一条条火龙,直冲天际。
一些来不及躲闪的守城士卒眉毛都被烧没了。
当然,最可怜的还是那些挂在城墙上的叛军士卒。
这些人几乎连怎么回事儿都没搞清楚,就被淹没在了火海当中。
一个个火团从城墙上落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当然,城墙上的火势旺,城墙下更旺。
只要是掉下去了,就再没有能爬起来的人。
有的仅仅是能捧起来的灰罢了。
而随着大火升起,城墙方圆数十米的范围内都没法站人。
下面沉积的云梯残骸,滚木一类的易燃物也都被点燃了。
这情景可把在后面观战的朱谷给吓了一跳。
他虽然是个文武皆修的,但也没见过这般场面。
火攻他见过,也知道这是战场上的主要战术。
但他却没见过这么放火的呀。
他也是知道这时候才明白李承乾这几日晚上都在做什么。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他不敢怠慢,当下赶紧让站在城墙边的将士们都撤回来,重整战阵,等火势熄灭或者是稍小一些的时候在行部署。
火势越烧越旺,被阻隔在外的那些叛军士卒根本无法靠近。
这个时候叛军的本阵当中也是开始响起了当当当的铜锣之声。
自古以来,击鼓进军,鸣金收兵。
听见这个声音,叛军士卒们都知道,这是下令撤军了。
今日一战的恐怖,着实是让他们有些丧气,一时间所有人都毫不犹豫的向后退去。
但他们退走了,可就苦了那些还在城墙上作战的叛军士卒了。
这一下,他们彻底成了孤军。
有些被推下城墙在火海当中烧成了灰。
有些干脆就被守城的将士给砍成了肉泥。
战场上的形式就是这样瞬息万变。
这些冲在最前面的叛军士卒,本该是攻下城池的英雄,本该是打开胜利之门的勇士。
可现在倒好,他们却成了战场上微不足道的炮灰。
身后是火海,前方是比鬼还要凶恶的敌军。
冲上城头的上百余名叛军士卒就是进入了绝路。
虽然他们依旧手里捏着武器,表现凶悍。
但眼神中未免也露出了恐惧和绝望。
守军们也都在各自的军头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对这些人进行最后的绞杀。
看到此处,李承乾也在心里面长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心里面是个什么滋味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李承乾扭头望向北方。
今日已经是自己抵挡叛军的第十三日了。
只希望朝廷的支援尽早到来。
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守多久……
……
润州城外,叛军大营。
今日战争的失利,使得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那中年人,脸色尤为差劲。
沉默良久后,还是温通率先开口。
“鲁先生,今日您也看到了。”
“润州城的情况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他道:“想要拿下此城,还得从长计议。”
“没时间了。”
姓鲁的中年人直开口道:“刚刚打仗的时候,信使传回消息,大唐朝廷的军队已经开动了。”
“并且在短短几日内,连续攻克河南道数座大城。”
“想来,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打到淮南道,到了那时我军就将彻底没有退路了。”
听了他的话,众人齐齐吃了一惊,随即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原本还算淡定的温通在此刻也是变了脸色。
叛军有多大本事,他作为叛军统帅再清楚不过。
开始时,他们只寄希望于朝廷军队准备不足,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继而南下擒下李承乾亦或者李渊,作为己方谈判的资本。
到时候不论是和朝廷谈判也好,还是和李恪谈判也罢,他们都能立于不败之地。
可现在,润州城没打下来,朝廷军队又开始南下,将他们的后路全部斩断。
这就相当于是到了绝路了。
温通直抬头看向鲁先生,道:“鲁先生,那我军现在应该怎么做?”
“若想活下去,我们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鲁先生抬头看向温通道:“打下润州城,活捉李承乾,将此作为我军与李恪的谈判筹码。”
的确,现在他们能走的路就只有这一条。
只有投靠李恪,他们才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