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韦与寻常胡人部族没什么区别。
他们会给国内百姓划分领地,平日里这些百姓就要在规定的领地内生活。
不论是农耕也好还是打猎放牧也罢,只要不越界,就没谁会干预他们的正常生活。
每到每年纳贡之时,王帐就会派出专门的人前往各处收取岁供。
而胡人的王帐是不确定的,有可能今年在这里,明年就不一定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然,王帐所在之处,必然是风情水秀,水草丰满之地。
而这也会引来一些百姓的追随,跟随着王帐不断迁徙。
南室韦的王帐占地面积并不大,与霫族部落无二。
因前线在进行战争的缘故,王帐显得有些许的冷清。
只有一些莫贺咄的亲卫还在王帐四周三三两两的巡视。
而看那些亲卫的状态,似是根本没将战争放在心上。
毕竟前线几日前才传来的战报,那些唐贼已经被自家大将军给堵在峡谷中了。
甚至站报上还说,最多七八日,那些个胆敢侵入南室韦领土的唐贼就会被全歼。
只不过,他们怕是做梦都想不到。
如今在他们眼中那支马上就要被全歼的唐贼部队,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距离他们不远的树林中了。
而随着李承乾高举长枪的一声:“杀!”
那些本来又累又饿的凉州卒,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嘶吼着朝南室韦王帐冲去。
而李承乾自然是不甘示弱,亲率程怀亮与长孙冲一马当先冲在阵列最前沿。
见突然冲出这些个人,那些莫贺咄亲卫都愣住了。
他们显然没反应过来,眼前这些是什么人。
可他们这一愣神的功夫,凉州卒就已经杀到他们的近前了。
也不等对方挥舞起武器抵抗,李承乾便挥舞长枪刺穿了一人的喉咙。
而当他抽出长枪后,顺势又以闪电般的速度再次刺进一人的胸膛。
本来,李承乾是不打算动手的。
可连日来的遭遇,使得他的心中充满愤懑的情绪。
如今,他也需要发泄。
而在战场上最好的发泄方法就是厮杀,就是看着敌人一个个在自己面前陨落。
李承乾杀疯了。
那一杆银枪,就宛如游龙一般,上下盘旋。
长枪所过之处,尽是一片生命的陨落,尽是一片鲜血汇聚成的花朵绽放。
见他如此勇猛,长孙冲与程怀亮又怎能示弱?
两人挥舞长刀的势头也愈加凶猛。
南室韦一方数十名莫贺咄亲卫组成的防御阵线,只在这三人的冲锋下就濒临崩溃。
而当其余的凉州卒加入战场后,那些人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瞬间就被人海淹没。
待到人海过去后,地上甚至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李承乾杀疯了,凉州卒也杀疯了。
冲入王帐的营地后,他们就像是一群饿了十几天的狼。
不管看见的是男是女,不管看见的是老是少,更看见的是兵卒还是平民。
只要有人敢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就会将对方干掉。
现在的他们,就是一群恶狼。
他们的目标就是撕碎敌人的皮肉,咬碎敌人的骨头,吃下敌人的内脏。
杀!
唯有杀戮,能缓解他们心中的愤懑。
杀!
唯有杀戮,能缓解失去同袍兄弟的痛苦。
杀!
唯有杀戮,能让他们忘却一切……
此时的他们,完全是将自己的一腔怒火,以及连日来的愤懑都发泄在了这些南室韦王族的身上。
刚刚还一片祥和的南室韦王帐,只在转瞬间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李承乾挥舞着长枪,一马当先朝着最大的金顶大帐冲。
长枪在手,宛如能够逆天而行,凡敢近身者,皆被其一枪挑杀。
早前,他不想杀人,他不想提起武器去当一个只会杀戮的野兽。
可现在,他真恨自己没有早些变成野兽。
如果能早一点,哪怕一点点。
那些个兄弟,或许就不会死吧。
那个自己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千夫长,也能回家与他妻子团聚吧……
随着这些思绪涌入脑海,李承乾只觉得自己的胸膛都要炸开。
他直将手中银枪抡圆了砸在一莫贺咄亲卫的身上:“跪下!”
这一枪,直接把那亲卫的肩胛骨砸断,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几根。
一口鲜血直接被他喷了出来,而他也在支撑不住,直接跪倒在地。
这一战,完全是李承乾的发泄之战,更是凉州卒的发泄之战。
从战争开始,不论李承乾也好,还是凉州卒也罢,他们都没想过要留活口。
哪怕是那南室韦的莫贺咄跪在李承乾面前声泪俱下的求饶时。
李承乾也依旧不留丝毫情面的将其斩杀。
看着那滚落好远的头颅。
长孙冲与程怀亮皆用复杂眼神看着李承乾。
他们能明显感觉到,李承乾变了,他的心性是真的变了。
早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