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知道她这会情绪不对,没再哄她了,而是说:“你至于纠结这些吗,和我在一起不久好了?”
“我说了我要脸!”程回拔高了嗓门吼他,“你不是我,你肯定做不到切身体会。我不求你有感同身受,但是我求你了。”
“程回。”他不高兴了,挑了下眉,“你先冷静。”
“走开,别碰我。”程回死死咬着唇,往后退了几步。
“别闹了。”
程回甩开了他伸过来要碰自己的手,惶恐避之不及似的往外走,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去了。
还没到门口,就被贺川抓住了手臂往回拖了回去。
程回忽地距离咳嗽起来,贺川握住她的胳膊,感觉到她的体温有些烫人。
贺川抱着她上了床躺着,程回要起来,一边咳嗽一边说:“你别碰我。”
贺川干脆放了手,冷眼看着她,想看看她还要怎么作。
他不拦着她了,程回拿了包就走出去了。
他放低姿态求一个人,没想到她不识趣,就是和他唱反调,看来是他先前太宠她了。
她的病大概是好了吧?
要不然,怎么一直和他对着干。
他换了衣服也打算走了,想着过几天再哄她好了,结果下楼走到酒店门口,看到了一辆救护车停在酒店门口,似乎谁需要救治,很快,他看到了一群人抬着一个担架走出来,担架上躺着一个女人,浑身是血,他看了一眼,刚好有人经过,挡住了担架上女人的模样。
就是这个机会,他没有看到躺在担架上的女人是程回。
……
程回在医院躺了三天三夜,最后还是醒了过来,她挺茫然的,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不像是做梦,是真的。
程究和辛甘守在病床边,他们俩看到程回醒过来,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尤其是辛甘。
“我怎么在医院?”程回反应迟钝,觉得脑袋疼的厉害,伸手一摸,缠着纱布。
“你前几天摔了脑袋,不记得了吗?”辛甘先问的。
“我怎么会摔了脑袋?”
程究知道她是在一家酒店的楼梯里摔下来的,被酒店的工作人员发现,立刻送来医院了,摔倒了脑袋,昏迷了三天。至于她为什么去的酒店,程究后来知道,她是去见贺川。
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什么了。
程究没说话,更多是担心她的身体。
医生说摔了脑袋,可能会留下后遗症,不过一切都要等她醒过来才知道。
程究去喊了医生过来给她检查一下,这一检查,检查出来她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医生的猜测是说她受到了刺激,又摔了脑袋,所以丢了一部分记忆也是情有可原,人在受到某种巨大的刺激,把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压抑在内心深处,自己忘记了,忘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不是坏事,是好事。
这样避免一直深陷伤心的旋涡里。
她受了什么刺激,程究和辛甘都明白。
她出事之前,见过贺川,恰好,丢掉的那部分记忆跟贺川有关系。
也就是说,她不记得贺川了。
可以说,跟贺川相关的,都不记得了。
国外也是有这种病例的,是真实发生的事件,虽然概率很小。
可是她是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酒店方表示发生事故的时候,监控坏了,程究只能看到程回去酒店是跟贺川见面。
至于为什么要见面,程回现在忘记了,也就不知道具体是出于什么原因了。
程回不记得贺川后,程究和辛甘也就没有当着她的面再提起这个人,就当做这个人从来没出现过。
程回在医院住的那段时间,贺川和温凉如约办了婚礼,但是领没领证,就不得而知了。
……
这场婚礼,挺盛大的,贺川是让张助全程复杂,张助挺负责任的,也没有辜负贺川的嘱托。
但是婚礼全程,贺川都没笑脸,似乎不高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是没人会在人家的大好日子凑上去问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这简直是找死。
而婚礼第二天,贺川就出差去了,似乎不想面对新娘子?
张助都觉得奇怪,潜意识认为老板这是在逃避?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他心底觉得是跟程回有关系。
只是细节,不为人知。
贺川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很多生意都不用他亲自谈了,可他还要亲自跑一趟,这可凉了温凉的心。
她又不傻,早看出贺川身在曹营心在汉,他的心,老早飞远了,也回不来了。
婚礼是办了不假,在所有人看来,她已经是贺川的太太了,她也在她那群不看好的朋友面前狠狠出了一口气,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贺川没有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