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枭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他弯着腰,把手埋进双掌中。
在刚才花杳告诉他,豆豆是他的儿子时,他整个人都蒙了。
接着又听她说孩子的情况,他从最开始的震惊,喜悦,到最后的自责与痛苦。
原来,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花杳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他的儿子也因为他变成如今这样。
换血?
只有这个办法吗?
如果是,他会做。
身边传来脚步声。
向南枭蓦地抬头看去,看到花杳抱着睡着的豆豆站在他身边。
他站起身想要接过孩子,花杳动了动,没给他,“你想好了吗?”
向南枭见她躲开自己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情绪,最后消失。
“还是我来吧,我也想抱抱他。”
花杳见他眼里确实带着渴望,于是把怀中的婴孩递过去给他。
向南枭把豆豆抱在怀里,望着他沉睡的眉眼,哑声问,“他大名叫什么?”
“没有取。”
“向司哲。”男人说完,抬头看向花杳,“以后我们的儿子叫向司哲。”
花杳把名字无声的在嘴边过了一遍,点头,“好。”
“手术什么时候开始?”向南枭侧头问她。
花杳一愣,手指微动,澄亮的眸子看着他,“你愿意换?”
向南枭唇角一勾,“他是我儿子,就算以命换命,我也愿意。”
他的这句话,彻底触动了花杳心底的那根弦,她眼眸泛酸的对他说:“谢谢你,向南枭。”
茶茶:“男主黑化值-30。”
花杳:“……”这有点快。
茶茶:“……宿主,还有30黑化值呢,很快吗?”
“不快不快。”但是比起这一年里他慢慢降下来,这么来一下真的很快了。
从一年多前,向南枭打了药剂,恢复正常人后,他的黑化值也从当初的96慢慢降到了60。
而刚才猛地来一下,确实很快了。
————
三个月后。
向南枭最后一次跟豆豆换完血,这次完了之后,他就算正式成为一个正常的孩子了。
而向南枭在这几个月里除了天天上班挣钱,其他时间就是赖在花杳的家里不肯离去。
美其名曰,孩子需要父爱。
花杳:“······”去他大爷的父爱。
可茶茶不得不感叹它家宿主的办事能力。
在这三个多月里,向南枭的黑化值到现在,只剩下了5点了。
又一日,向南枭在花杳这里给母子两人做好了饭吃完,他还在刷碗的时候,花杳进厨房想拿一瓶冰水。
当她看到向南枭洗碗的时候还在磨磨蹭蹭的,于是她很体贴的开口道:“碗就放着吧,一会我洗就好了,你早点回去。”
向南枭洗碗的手一顿,转头望向打开冰箱拿东西的花杳,眸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杳杳,为了豆豆,你能不能原谅我?”男人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沙哑。
花杳关上冰箱的门,倚靠在冰箱门上,打开手里的冰水喝了一口后转头,她澄亮的眸子里平静无波,没有一丝情绪。
“向南枭,凭什么在你说了那些伤害我的话后会认为我会原谅你?”花杳平静的眸子染上一丝嘲讽,“是凭这几个月来我任由你出入我家里,你就觉得我不追究当初的事情了吗?”
“杳杳,我没有。”向南枭的声音犹如被石头卡住一样,没了声音。
“你没有?那你知道那一年多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当我发现我怀孕了,一个人忍受着妊娠反应,一个人流浪在那萧条的末世街道上。
等末世结束了,终于可以去医院检查了,却被告知孩子染上了丧尸病毒,你知道那一刻我多绝望吗?”
“不,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你是丧尸的时候会杀了我,但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你我会不会好好的活下去?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也许今天我就不存在了。”
花杳的话亦真亦假,却说得真情意切。
向南枭听她把话说完后,他的心已痛到发麻。
他擦干自己的手,举步走向花杳,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却被她偏过头去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向南枭无奈的垂下手,“杳杳,我承认,在你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后悔了······”
“那你为什么不追?”花杳转过头问。
见他不语,花杳咬咬唇,“向南枭,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了,我们现在只算是合作关系。”
说着,花杳就要转身出厨房,却被向南枭猛然从背后抱住。
“杳杳,不要赶我走,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当时真的是怕自己伤害到你。”
两人一年多没接触过,突然被他抱住,花杳身子僵在原地。
向南枭说话的时候呼出来的气息打在耳边,有些痒,却也让她耳根燥热起来。
她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却听到一道粗喘的呼吸从耳边传来,“杳杳,别动,让我抱抱。”
“每当午夜梦回时,我总是惊醒,还不忘往旁边看一眼,总以为你在我身边,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