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杨开达的话,元嘉也有些糊涂了,问道:“杨开达,你把话说明白了!”
“你亲笔书信派人送到宁州,让我们派兵协助攻打朝廷军,解你永嘉之围,我大哥看在义军同气连枝的份上,让我领军三千前来相助,结果我们就中了埋伏了!”
元嘉瞬间就明白过来了,说道:“我只是写信去借粮,没让你们带军过来襄助,你中计了!”
杨开达愣了愣神。
如果仅仅只是借粮,并不需要派三千军马过来,百来人就可以了。
粮被劫了也就被劫了,他们宁州往南,还能攻打一些县城抢粮,但三千军马全军覆没,宁州就剩两千人了。
那便很难坚守宁州城了。
“杜子芳,你好手段啊!”元嘉恨恨的道。
杜蘅平静的道:“元嘉郡主,别做困兽之斗了,开城投降,才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你休想!”
“既然非要玉石俱焚,那就给你机会吧。”
杜蘅回到阵中,吩咐程虎和朱冲,继续喊话。
但喊话的内容变了。
“里面的农民兄弟听着,你们的军师是北齐郡主元嘉,她是鲜卑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她在利用你们,拿你们的命与朝廷对抗,以实现她个人的私欲,以及北齐的阴谋!”
“不论你们造反与否,你们都是大梁子民,咱们一家人打打闹闹,都不是什么大事,但倘若你们勾结外敌,那就是叛国,你们的祖上或多或少,也受过北齐人的屠杀,你们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四千将士拿着纸喇叭喊着,声音传入永嘉城内。
元嘉面色惨白。
就连守城的几个将士,看元嘉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毕竟大梁与北齐之间,之前可是战火不断,朝廷四处征兵,永嘉肯定也有不少人参军,去了前线。
元嘉悻悻离开城头。
洪天王心思也是十分凝重,说道:“朝廷军每日都在外面喊话,久而久之,我怕人心思变啊。”
“杜蘅这是要逼着我们出战,若遂了他的意,咱们必将全军覆没。”
“可咱们粮草最多能够支撑日。”洪天王眉头紧锁,城内除了军士之外,还有一些军士的家小,都得给他们一口饭吃。
因为义军之中很多都是农户,农户由于没了活路,拖家带口参加义军。
不可能都是光棍一条。
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有家小。
元嘉想了想,决定让洪天王做一波思想工作,贴出告示,又在全军做了演讲,特别强调都是朝廷军的诡计。
他们只想赚开城门,造反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朝廷肯定不会饶恕,不要听信杜蘅的鬼话。
……
杜蘅回到军营,热情款待了杨开达。
倒让杨开达有些受宠若惊。
但他是个明白人,自己只是一个贼将,杜蘅如此重视,必有要求。
三杯酒过后,杨开达双手抱拳跪地:“钦差大臣若有所命,在下万死不辞。”
“杨将军且先起来。”
杜蘅扶起杨开达,又给倒了一杯酒,说道:“如今你能归降,最好不过了,但令兄还在宁州城坚守。”
“钦差的意思……”
“你已然弃暗投明,岂忍心让令兄继续从贼?我有心想要重用你,但令兄的身份,却让众将有些担心。”
杨开达明白杜蘅的意思。
他大哥是义军的首领,他现在就算投靠了朝廷军,也不会有人真正相信。
杜蘅循循善诱的道:“宁州如今只有两千兵马,而我朝廷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念及义军那些都是走投无路的农户,本官实在不忍心将他们诛杀,他们若能投降,想留在军中效命的,自当欢迎,若想要回乡种田的,本官发粮遣送。”
“本官已经请旨,让朝廷下令,重新分配永嘉无主之土地,让这些农户有田可种,有地可耕。”
战事一起,义军烧杀抢掠,那些地主乡绅也死了不少人,有些都逃到外地去了。
因此便有了很多无主的田地。
杜蘅已经让方经天传书去了京城,这些田地可以作为安顿农户之用。
否则他们没有活路,又只能走到造反一条老路上去。
“分粮分田……是真的吗?”杨开达难以置信。
朝廷打仗的时候,素来只有征粮,哪有给老百姓……而且是从了贼的老百姓发粮发田的道理?
杜蘅正色道:“本官口中,岂有虚言?”
“末将愿去劝降家兄。”
“好好好,杨二将军,本官敬你一杯。”
杜蘅又给杨开达敬酒。
宴席之后,稍作休息,立即去找程伯献。
让程伯献手下一员偏将,带着三千军马,带着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