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又将杜蘅的小报呈给了萧瑟。
萧瑟随便翻了几张,珠帘之后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她就知道杜蘅没有那么容易被温君实给拿捏住。
刚才看他气定神闲,原来早有对策。
“拿给温尚书看看吧。”萧瑟将小报递给了王承恩。
王承恩又将小报送到温君实面前。
温君实双手接过,看到放在最上面的一张小报,上面一个硕大的标题:尼姑庵夜夜传来敲门声,是人是鬼?
别人小报的标题都比较短,按照古代的风格,都在个字之间,像这么长的标题还是很少见的。
而且很直白,充满了诱惑性。
往下一看,温君实差点脑淤血就要犯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原来文章写的是温君实经常半夜去尼姑庵敲门,尼姑庵甚至成了温君实的后宫,大到八十岁的老尼姑,小到八岁的小尼姑,无一人逃过他的魔爪。
温君实一直是朝堂的道德楷模,现在被人如此造谣,他当即气的不行,愤然就将小报撕了一个粉碎!
众臣目瞪口呆,他们没有看到小报,并不知道什么内容能够致使温君实如此震怒。
“温尚书,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杜蘅似笑非笑的问道。
温君实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报中之事,你若不曾做过,为何如此动怒?莫非报道的都是真事,才会让你如此激动?”
“放屁!”
王承恩轻轻咳了一声:“温尚书,慎言。”
温君实慌忙对着萧瑟拱手:“臣殿前失仪,请陛下恕罪。”
萧瑟淡淡的道:“无妨,朕看了这些小报也很生气。”
殿上众臣小声议论,都不知道小报记载了什么,有人从地上捡起一些碎片,想要查探端倪。
杜蘅笑吟吟的从怀里又取出了一沓小报:“诸位,都有,都有啊,别急别急,人人有份!”
温君实目瞪口呆。
“来来来,都看看,三十头老母猪半夜惨叫,这背后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杜蘅将一份小报递给了文彦章,“文郎中好好看看,这篇新闻你是主人公,说你半夜跑去农户家的猪圈配种去了。”
文彦章接过一看,脸都绿了:“无耻!无耻狂徒,如此编排本官。此等无稽之事,竟能写进小报,有人会相信吗?”
杜蘅正色的点头:“本官就很相信,以文郎中的人品,未必做不出这种事。”
“你……”文彦章气坏了,但杜蘅比他高了好几级,他也不敢动怒。
“杜侍郎,给老夫也来一份。”王介甫招手。
杜蘅给了王介甫一份。
王介甫看的那一份正好就是温君实和尼姑庵的事,不禁捋须一笑:“温尚书,报上说有个八十岁的老尼姑,怀了你的骨肉,可有此事吗?”
“王相,莫要开这等低俗的玩笑!”温君实愤愤的道。
“不是,报上有些事说的倒也属实。比如说你家有悍妻,你不敢纳妾,早年两个儿子夭折,你为了传承香火,只能到外面去拈花惹草。而你又对佛学颇有研究,跟出家人来往亲密,这些难道不是事实?”
“王介甫,你虽是我上官,但你一再调侃,是何意思?”
“温尚书勿怒,这都是报上写的,本相也只是有所疑问,想要当面问一问温尚书,以作澄清!”
小报这篇文章,真假参半,家有悍妻是真,两个儿子夭折也是真,温君实确实长年礼佛,与出家人走的很近。
所以跟老尼姑之事,被说的有板有眼,说是早年的老情人。
古时香火传承又是大事,温尚书为了瞒天过海,借着到尼姑庵和老尼姑讨论佛法之际,偷偷在尼姑庵生下几个私生子,也未可知啊。
大梁土地兼并严重,除了官僚地主之外,还有一个群体,就是僧尼,寺庙的田产也有很多,兼并了很多平民的土地,而且不用交税。
所以新党中人,捕风捉影,开始大做文章。
“我听说温尚书曾经捐了不少庙产,是不是也给这个尼姑庵捐过?”
“可惜小报之中,没有提及尼姑庵是哪一座啊。”
“温尚书,虽然小报所记之事,十分荒唐,但既然已经传播开了,对朝堂的影响也很不好啊。”
“没错没错,杜侍郎刚刚入职礼部,但温尚书在吏部已经多年了,影响比杜侍郎更大,按照他自己的说法,好像也不应该待在京师之地了吧?”
王介甫冷冷的看着温君实:“温尚书乃是国之重臣,一向为国家考虑的,他不会为了权势,而让朝纲遭受非议。是也不是啊温尚书?”
温君实默不作声,有种作法自毙的感觉。
以为造个黄谣,就能将杜蘅排挤出京城,但没想到杜蘅有备而来,也给他造了一个黄